而郑开叶,在送走柳国成后,心中凝思着,今天彻底得罪的不仅是柳国成,很可能还有其背后的柳老,以及被夹在中间、态度暧昧的吴政宏,未来的政治局面,必将因此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省直机关,郑开叶硬顶柳国成,甚至不惜间接驳了吴政宏面子的举动,在D省政坛引发了巨大震动,支持者暗自喝彩,认为郑省长有魄力、有原则,是D省之福;观望者则心惊胆战,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;而一些原本就与郑开叶理念不合或因“强基固本”利益受损的人,则开始暗中串联,蠢蠢欲动。
吴政宏在办公室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,郑开叶的“不识抬举”让他既恼怒又有些许不安,恼怒的是郑开叶丝毫不顾及他的处境和颜面;不安的是,郑开叶如此强硬,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底气?难道他真的以为,仅凭政绩和包老等人的支持,就能无视官场某些运行已久的潜规则吗?
柳国成离开D省后,直接飞回了首都,不久,一些关于D省“政策不稳定”、“营商环境存在隐性壁垒”、“个别领导作风霸道”的流言,开始在某些小圈子里悄然散播,源头模糊,但指向性明确。
几乎与此同时,在中原省的江渊,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。
“爸,机会来了!”江渊在电话里难掩兴奋,“郑开叶在D省搞一言堂,连吴政宏和柳老的面子都敢驳,现在上面已经有人不满了,我们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江父沉吟片刻,声音低沉而老辣:“稍安勿躁,郑开叶风头正劲,硬碰硬不明智。柳家那边吃了瘪,自然会有所动作。我们要做的,是顺势而为,火上浇油,你不是一直在推动那条连接中原与长三角的‘沿江高铁’规划吗?现在可以加大力度,多找几位专家论证其战略意义和经济价值,强调其对平衡区域发展、缓解现有东西向干线压力的重要性,同时,可以适当‘透露’一下,D省内部对郑开叶激进改革路线的不满声音。”
江渊心领神会:“我明白了!用阳谋,用大势压他!让上面看到,并非只有他郑开叶那条路可走,我江渊提出的发展路径,同样符合国家战略,而且更能兼顾稳定与平衡!”
“没错。”江父赞许道,“还要注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,那个朱煜昌,在庆市搞得风生水起,但庆市盘子小,制约多,他未必不想有更大的舞台,你可以私下和他多沟通,交换一下对区域经济发展的看法嘛。”
一场针对郑开叶的联合围猎,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,悄然拉开了序幕。
D省的工作仍在推进,高速路网项目如期发布招标公告,条件之严格、程序之透明,前所未有,赢得了市场和舆论的广泛好评,但郑开叶能明显感觉到,来自省委那边的支持力度在减弱,一些原本顺利的政府议案,在常委会上开始遇到各种“补充意见”和“慎重考虑”,拖延现象时有发生,吴政宏虽然在一些公开场合依旧强调班子团结,但那种微妙的疏离感,郑开叶感受得真真切切。
转眼间,郑开叶担任D省长已满一年,这一年,D省在经济高质量发展、营商环境优化、新兴产业培育等方面取得了显着成效,年度主要经济指标依旧亮眼,“强基固本”带来的深层积极效应正在逐步释放,然而,关于他“年轻气盛”、“不够成熟”、“善于搞显绩但处理复杂关系能力不足”的议论,却在某个看不见的圈层里愈演愈烈。
2028年春末的一次重要会议结束后,领导办公室。
高洪波面色凝重地汇报着近期干部思想动态和部分地区出现的情况,其中自然提到了围绕D省和郑开叶的一些“不同声音”。
领导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吐露新芽的草木,久久不语,他欣赏郑开叶的锐气和能力,D省的成绩单也确实漂亮,但政治,从来不是简单的算术题,近期,来自不同渠道、不同层面的“反映”逐渐增多,核心都指向郑开叶在处理复杂人际关系和平衡各方利益上“存在不足”。柳老虽然退下,但其门生故旧仍在关键岗位;江家持续发力,江渊在中原稳扎稳打,提出的“沿江高铁”构想也确实有其战略价值;甚至一些原本中立的力量,也开始觉得郑开叶风头太盛,需要“缓一缓”,更不用说D省内部,吴政宏态度的微妙变化,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信号。
维护一个郑开叶,可能意味着要同时面对柳家、江家以及D省本地部分势力的不满,甚至可能影响更大层面的“平衡”。在推动改革的关键时期,稳定压倒一切,有时候,必要的妥协,是为了保存核心力量,等待更好的时机,况且,年轻是郑开叶最大的本钱,年轻人等得起。
领导缓缓转过身,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决断:“郑开叶同志这一年,成绩是主要的,能力也很突出,不过,关于他的一些反映,虽然可能不尽准确,但也说明在团结同志、注意工作方法方面,还有提升空间,干部交流,也是培养的一种方式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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