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英的蛋糕店在市中心愈发红火,玻璃橱窗里的奶油蛋糕每天都换着花样,草莓挞的糖霜缀着新鲜果粒,巧克力慕斯上的可可粉撒得均匀,总能引得路人驻足。谁也不知道,这家店的香甜背后,藏着方英对舒文相的无尽思念。自舒文相离开后,那些深夜里辗转难眠的痛苦,都被她一点点揉进了面团里,化作改良配方的动力。她试过无数次调整奶油的甜度,反复琢磨戚风蛋糕的蓬松度,甚至为了还原舒文相曾提过的“小时候的味道”,特意找回老式鸡蛋糕的做法,加入少许蜂蜜提香。这份用心让蛋糕坊的口碑越传越远,回头客越来越多,常有熟客笑着说:“方英,你家的蛋糕吃着有温度。”
生意日渐兴隆,方英给家里的补贴也越来越丰厚。母亲俞春花终于不用再打几份零工,每天除了买菜做饭,便是在阳台上摆弄花草,偶尔还会约上邻居去公园散步,生活渐渐褪去了往日的拮据,变得悠闲自在。她看着女儿每天虽忙碌却眼里有光,心里既欣慰又心疼,总劝方英别太累,可方英却总笑着说:“妈,我多做些蛋糕,日子就能更踏实些。”
这天午后,俞春花正坐在沙发上修剪月季花枝,手机突然响起,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。她以为是蛋糕坊的顾客打来的咨询电话,随手接了起来。
“喂喂喂!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鲁的男声,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嚣张。
俞春花愣了愣,轻声问:“请问你是谁?”
“你管我是谁!”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只需要知道,爷爷我是来收债的!”
俞春花心里咯噔一下,疑惑道:“收债?我没借过钱啊。”
“少装蒜!”男人冷笑一声,“你妈叫王竹兰吧?”
听到母亲的名字,俞春花心头一紧,下意识回道:“对,不过她已经去世了。”
“死了我也知道!”男人的语气愈发恶劣,“你那死鬼妈生前用你的身份证在我这儿借了50万,现在还款日到了,连本带利一共70万,限你三天内还清!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俞春花又气又慌,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想钱想疯了吧?什么人都骗!”说完,她猛地挂断了电话,胸口还在不住起伏。
虽是笃定对方是骗子,俞春花却还是心有余悸,她下意识地想去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确认一下,可翻遍了常用的抽屉,却始终没找到那熟悉的卡片。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起,她开始有些后怕,难道真的被骗子说中了?
她强压下慌乱,安慰自己:“肯定是放错地方了,说不定在哪个柜子里忘了拿出来。”于是,她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,衣柜的夹层、书桌的抽屉、甚至是厨房的储物柜都找了个遍,可那张小小的身份证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,踪迹全无。
就在俞春花急得满头大汗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,“咚咚咚”的声音像是敲在人心上,格外刺耳。俞春花心里一惊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,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往外一看——门外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脸上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,正是电话里说的催债的人。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紧紧捂住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门外的踹门声愈发猛烈,“砰砰”的巨响震得墙壁都在轻微颤抖,伴随着男人粗俗的咒骂:“俞春花!别给脸不要脸!再不出来,我们直接砸门了!”俞春花吓得浑身发抖,手脚冰凉,本能地往后退,目光慌乱地在屋里搜寻着能防身的东西。视线落在厨房墙角时,她猛地冲了过去,颤抖着抓起一把菜刀紧紧握在手里,刀刃的寒光映着她苍白的脸,却丝毫没给她带来安全感,反而让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哐当——”一声巨响,老旧的木门被硬生生一脚踢开,木屑飞溅。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,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、脸上带疤的男人,目光扫过屋内,最后落在俞春花身上。
“呦呵!”疤脸男看到俞春花手持菜刀、浑身紧绷的模样,嗤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不屑,“你倒是挺泼辣,拿把菜刀想吓唬谁?”
身后的瘦高个男人也跟着起哄:“就是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拿菜刀也没用!”
俞春花握着菜刀的手青筋凸起,牙齿打颤,却还是强撑着喊道:“你们……这是私闯民宅!我要报警了!”话虽如此,她的声音里却充满了恐惧,连她自己都没底气。
疤脸男冷笑一声,上前一步:“报警?你先想想自己欠的债!你还欠钱不还呢,还有脸说我们私闯民宅?”
“胡说八道!”俞春花猛地提高声音,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,“我根本不认识你们,也从来没借过钱!你们肯定是骗子!”
“你不认是吧?”疤脸男脸色一沉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,甩到俞春花面前的地上,“来瞧瞧,这是什么?”
俞春花低头一看,心脏骤然缩紧——那竟然是她失踪的身份证!照片上的自己笑得一脸温和,此刻却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眼睛。“假的……一定是你们伪造的!”她死死咬着唇,不肯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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