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巫营议事:战斧映血誓伐妖
北境巫营的议事帐前,九根刻满祖巫图腾的石柱直插冻土,柱顶的巫火在朔风中跳荡,将帐内众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帐中央的青石案上,摊着一幅用兽皮鞣制的洪荒舆图,西境的“妖巫界裂谷”用朱砂画得触目惊心——那是三个月前巫妖首战留下的伤痕,如今却成了妖族阻挡巫族的天然屏障。
蚩尤大步踏入帐中时,腰间的“裂地斧”撞在帐帘铜钩上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脆响。他**的上身布满旧战疤,左肩那道被东皇钟余波灼伤的印记仍泛着暗红,每走一步,脚下的冻土都要微微震颤。帐内早已齐聚六位祖巫:共工拄着水神杖,眉头拧成川字;祝融双手抱胸,指尖不时窜出火星;玄冥披着素色巫袍,袖口绣着淡蓝冰纹,见蚩尤进来,她抬眸道:“蚩尤,东境探哨回报,妖庭在南天门增兵了。”
“增兵?”蚩尤一把抓过舆图,粗糙的手指按在“南天门”的标记上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“帝俊那老匹夫,上个月才答应龙尊‘十日归位,互不犯界’,如今却偷偷在南天门布了十万妖兵,还让巨灵神守关——他当我们巫族是好欺的?”
共工猛地拍向石案,水神杖顶端的水珠溅了满案:“早就该打!上次射日之战,我们巫族折了三万兄弟,句芒还被鲲鹏偷袭重伤,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完!”祝融也附和道:“巨灵神那厮,当年在东海抢过我们巫民的渔获,这次正好让他血债血偿!”
帐内的气氛瞬间沸腾,唯有玄冥静坐不动。她指尖凝出一缕冰雾,在舆图上绕着南天门画了个圈:“南天门地势险要,两侧是通天峭壁,妖兵只要守住城门,再用‘太阳火弩’射阻,我们强攻会伤亡惨重。而且龙尊前日还说,‘劫数虽难违,却需避无谓牺牲’……”
“无谓牺牲?”蚩尤猛地转身,裂地斧在地上顿出一道深坑,“玄冥祖巫,你忘了句芒兄躺在床上咳血的模样?忘了南境巫民被十日炙烤时的惨叫?龙尊护着我们,是怕我们吃亏,但巫族的尊严,不是靠躲来的!”他抬手扯开胸前的兽皮,露出心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,“这是当年跟妖族战的时候留下的,那时没有龙尊护着,我们照样把妖兵赶得屁滚尿流!”
帐内的祖巫们都沉默了。玄冥看着蚩尤眼中的火光,又想起昨日去探望句芒时,那位司春的祖巫握着她的手说“若能再战,我愿再护巫族一程”,她指尖的冰雾渐渐消散:“你想怎么打?”
蚩尤见玄冥松口,立刻俯身指着舆图:“我带五万巫兵从正面强攻,吸引巨灵神的注意力;共工祖巫率两万巫兵,用水系神通绕过峭壁,从后门突袭;祝融祖巫带一万巫兵,在妖巫界裂谷设伏,防止妖庭援军……只要我们三路配合,不出三日,必破南天门!”
共工和祝融立刻应和,其他祖巫也纷纷点头。玄冥最后看了一眼舆图上的南天门,缓缓起身:“我会带三千冰巫兵,用寒冰法则冻住妖兵的火弩,为你们开路。但记住,见好就收,别追太深——帝俊和太一还在天庭,我们不能中了诱敌之计。”
蚩尤重重点头,举起裂地斧对着帐顶的巫火一挥,斧刃劈开火光,映得他满脸通红:“明日拂晓,准时出兵!不破南天门,誓不回营!”帐外的巫兵们似乎听到了帐内的誓言,纷纷举起兵器高呼,声音震得冻土上的积雪簌簌掉落,连远处的冰原都传来阵阵回音。
二、行军裂谷:图腾猎猎踏霜行
第二日拂晓,北境的天刚蒙蒙亮,巫兵们已经在妖巫界裂谷前集结完毕。五万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,每人都背着石斧和藤盾,胸前挂着用兽牙串成的护身符——那是他们家乡的巫医亲手制作的,据说能挡妖邪。方阵最前方,蚩尤骑着一头通体漆黑的“玄水玄牛”,牛背上的鞍鞯用妖皮缝制,上面还留着几道抓痕,那是上次与妖将战斗时留下的。
玄冥带着三千冰巫兵站在方阵左侧,这些巫兵都穿着薄冰制成的甲胄,手中握着冰矛,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白雾。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蚩尤,递过去一个用寒冰裹着的陶罐:“这里面是‘御寒丹’,路上让兄弟们分着吃,妖巫界裂谷的风邪得很,别冻着了。”
蚩尤接过陶罐,重重拍了拍玄冥的肩膀:“谢了。你放心,等我斩了巨灵神,回来给你带他那对铜锤当摆设!”玄冥无奈地笑了笑,转身对冰巫兵们喊道:“都打起精神来!等会儿到了南天门,先冻住妖兵的火弩,别让兄弟们吃亏!”
随着蚩尤一声令下,巫兵方阵开始向妖巫界裂谷进发。裂谷宽约百丈,两侧的峭壁上布满了深褐色的岩石,岩石缝里偶尔会钻出几株枯黄的野草,被谷中呼啸的风吹得东倒西歪。谷地上满是碎石和冻土,走在上面硌得脚疼,不少巫兵的草鞋都被磨破了,但没有一个人叫苦——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,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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