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边陲的小城在晨雾中苏醒,林昊在铁匠铺中敲打着烧红的铁块,汗水沿着他结实的臂膀滑落。化名林远的他,如今是这间铁匠铺的新主人。不远处,苏清月——现在叫苏月——正在晾晒洗净的衣物,他们一岁多的儿子林朝在院中的摇篮里咿呀学语。
林师傅,我这把柴刀就拜托你了。一个老农将破损的柴刀放在铺子前。
林昊点头,熟练地开始修补。他的手法精准而高效,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。只有偶尔在夜深人静时,他才会对着星空出神,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战场记忆。
苏清月将晾好的衣物收起,轻轻哼着歌谣。她的医术在这座小城已经小有名气,邻里街坊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来找她。此刻,她正要去给东街的王大娘送药。
月娘子,多亏了你的药,我娘的风湿好多了。王大娘的儿子感激地递上几个铜钱。
苏清月微笑着收下,又仔细嘱咐了注意事项。走在回家的路上,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,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寻常的行人。
这种不安在当天晚上得到了证实。夜深时分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。石坚——现在的石护卫——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。
门外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商人:救...救命...
苏清月立即为他处理伤口,林昊和石坚则守在门外。商人的伤势很重,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,显然是被人追杀。
是...是黑风寨的人...商人断断续续地说,他们...他们在找一个人...
苏清月的手微微一颤,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。她细心为受伤的人包扎,动作轻柔而熟练。
第二天清晨,商人醒来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。但他留下的消息却让三人都陷入了沉思。
黑风寨是这一带最大的土匪窝。石坚压低声音,但他们向来只劫商队,从不会为了找一个人而大动干戈。
林昊擦拭着铁锤,目光深邃:看来,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喧哗。一队官兵出现在街道上,为首的将领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。
是朝廷的人。石坚脸色一变,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?
苏清月抱起还在熟睡的林朝,轻声道:先从后门离开。
然而已经来不及了。官兵很快包围了铁匠铺,将领手持画像,冷冷地扫视着他们:奉旨捉拿叛将林昊及其家眷!
林昊上前一步,镇定自若:将军怕是认错人了,小人只是个打铁的。
将领对比着画像,眉头紧锁。画像上的人与眼前的铁匠确实有七八分相似,但气质却截然不同。画像上的林昊是威风凛凛的将军,而眼前的男子却是一副市井平民的模样。
将领下令。
官兵们翻箱倒柜,却一无所获。所有的身份文牒都显示他们确实是本地居民。
就在将领犹豫不决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。曾经被苏清月救治过的王大娘颤巍巍地走来:官爷,您一定是弄错了。林师傅一家都是好人啊!
紧接着,越来越多的邻居围了上来,纷纷为林昊一家作证。
月娘子治好了我爹的老寒腿!
林师傅给我家修农具从来只收半价!
上个月街口着火,是林师傅冲进去救人的!
在民众的声援下,将领只得带兵离开。但临走前,他深深地看了林昊一眼:希望是本将认错人了。
危机暂时解除,但三人都知道,这里已经不再安全。
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当晚,石坚严肃地说,今天来的只是先头部队,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来。
林昊看着熟睡的妻子和儿子,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。他渴望给家人一个安稳的生活,但命运似乎总在与他作对。
再等几天。苏清月突然开口,我感觉到...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。
她的预感在第二天就应验了。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小城,患者先是发热呕吐,接着全身长出脓疮,不过三日就会痛苦死去。
官府很快封锁了城门,禁止任何人出入。恐慌在城中蔓延,每天都有人死去。
是黑死病。老郎中摇头叹息,无药可治啊!
但苏清月没有放弃。她日夜不休地研究药方,挨家挨户地救治病人。令人惊奇的是,经她手的病人病情都会有所好转。
月娘子真是神医啊!痊愈的患者感激涕零。
然而苏清月自己却说不出所以然。那些药方仿佛天生就印在她脑海里,每当她专注治病时,指尖会不自觉地泛起微不可察的月华。
这天,她在救治一个重症患者时,意外发现患者的症状与普通黑死病有所不同。
这不是普通的瘟疫。她面色凝重地对林昊说,患者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,这更像是...中毒。
林昊立即警觉:你的意思是,有人在下毒?
为了查明真相,当晚他们悄悄潜入城中的水源地。果然,在城西的水井旁,他们发现了几具穿着黑衣的尸体,尸体旁还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粉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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