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长岛庄园,黎明来得格外迟。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,主宅侧翼佣人房区的走廊里,就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交谈声。
张秀兰和张小玉姐妹俩几乎一夜未眠,既因身处陌生环境的忐忑,也因绝处逢生的激动。天还没亮,她们就悄悄起床,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,整理好床铺,坐在床沿小声说着话。
“姐,这里……真好。”张小玉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,“我们真的不用再怕那些人了吗?这床这么软,被子这么暖和……”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柔软的羽绒被面。
张秀兰握住妹妹冰凉的手,用力点头,眼圈有些发红:“嗯,不用怕了。周先生是好人,王婆婆也是好人。我们……我们得好好做事,不能辜负了恩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张小玉乖巧地应道,眼神里重新焕发出对未来的希冀,“姐,你的脸还疼吗?”
“不疼了,周先生的药很管用。”张秀兰摸了摸已经消肿大半的脸颊,心里满是感激。
这时,隔壁房间传来动静,是秀芹起床了。她洗漱完毕,推开房门,就看到走廊里依偎在一起的姐妹俩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:“起这么早?怎么不多睡会儿?在这里不用那么拘束。”
张秀兰连忙站起来,有些拘谨地回答:“秀芹姐,我们习惯了早起,也睡不着了。”
秀芹打量着她们,姐姐秀兰脸上还有些许未完全消退的淤青,但眼神坚定;妹妹小玉则显得更文静怯懦一些。她想了想,对张秀兰说:“秀兰,你跟我来吧,我先带你熟悉一下早上要做的活儿,主要是帮忙准备早餐、收拾客厅。小玉,”她又看向妹妹,“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先回房间休息,或者就在附近花园走走,别跑远。等先生起床了,再看怎么安排你上学的事。”
“好的,秀芹姐,我一定好好学。”张秀兰立刻应道,努力表现出积极的样子。张小玉也乖乖点头,小声道:“谢谢秀芹姐。”目送姐姐跟着秀芹离开后,她并没有回房,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的大窗户边,望着窗外在晨曦中逐渐清晰的草坪、树木和远处马厩的轮廓,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期待。
主卧内,温暖如春。伊莎贝尔仍在熟睡,一条雪白的手臂和一条修长丰腴的**霸道地搭在周陌身上,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满了枕头,36D的傲人曲线在薄被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睡得毫无防备,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浅笑。
周陌生物钟精准,悄然醒来。他轻轻将伊莎贝尔的手臂和腿挪开,为她掖好被角,动作熟练而自然。换上练功服,他来到相连的阳台。
清冽的空气吸入肺腑,精神为之一振。他面朝东方微熹的天空,缓缓演练起形意拳,动作沉稳内敛,劲力含而不发,仿佛与这清晨的宁静融为一体。随后又转为舒缓的五禽戏,活动开周身气血。晨光渐渐染亮天际,也照亮了他沉静而专注的面容。
晨练结束,洗漱完毕,周陌换上舒适的居家常服走下楼梯。餐厅里,早餐的香气已经弥漫开来。他一眼就看到正在秀芹身后,有些笨拙但十分努力地学着摆放餐具的张秀兰,以及安静地坐在客厅角落椅子上,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张小玉。
“先生,早上好。”秀芹见到他,连忙打招呼。张秀兰也赶紧停下动作,紧张地躬身。
“早上好。”周陌点点头,走到餐桌主位坐下。早餐是李卫国准备的中西合璧款式:有现磨的咖啡和煎蛋香肠,也有清粥小菜和刚出笼的虾饺、叉烧包,种类丰富。
他拿起勺子,舀了一口温热适中的粥,然后对角落里的张小玉招了招手:“小玉,过来。”
张小玉愣了一下,有些惶恐地站起身,小步挪到餐桌旁,低着头不敢看他。
“身上的伤好些了吗?”周陌语气平和地问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好……好多了,谢谢先生给的药。”张小玉小声回答,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周陌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,“脸上和胳膊都不怎么疼了。”
“嗯,”周陌喝了一口粥,夹起一个虾饺,继续说道,“读书是正事,不能耽搁。你先安心修养,把伤彻底养好。我会安排人给你办理转学手续,转到哥伦比亚大学附属中学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小雨在那里读九年级,你应该是读十年级吧?以后,你就安心在那里读书,学费的事情不用担心。”
张小玉猛地抬起头,眼中瞬间涌上泪水,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说什么感谢的话,却激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是用力地点头,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。对她而言,能继续读书,而且是去哥伦比亚附中那样的好学校,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旁边的张秀兰看到这一幕,也忍不住捂住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但脸上却洋溢着无比感激和喜悦的笑容。她知道,妹妹的命运,真的被彻底改变了。
“好了,别站着了,去和秀兰一起吃饭吧。”周陌挥挥手,语气依旧平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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