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挂断与侯长津的通话后,吴升并未立刻行动。
他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,脑海中飞速整合着从镇玄司、天工坊、观星阁三个不同渠道获取的信息碎片。
“河神源自外界荒原,万花谷出现首例人生妖胎,远古邪教追龙阵可助孕妖胎。”
“地鼠丹可强行保胎。”
“邪教巢穴疑似在碧波郡与栖凤市之间的荒芜地带。”
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,在吴升的思维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悸的轮廓。
一个跨越万年时空,可能与河神起源息息相关的巨大阴谋,似乎正隐藏在这重重迷雾之后。
而万花谷的事件,绝非孤例,极可能是这个庞大阴谋冰山之一角。
“有这些前辈倾囊相授,实乃幸事。”吴升心中暗忖。
司徒弘、宁化书、侯长津,这几位在各自领域堪称泰斗的人物,能如此毫无保留地提供关键信息,固然有镇玄司内部协作机制的因素,但更多是建立在对他人品、能力的信任以及对未来潜力的看重之上。
这份人脉与信任,是比任何功法丹药都珍贵的财富。
思路逐渐清晰。
吴升意识到,想要真正帮助陆清蘅的母亲,乃至揭开背后真相,仅靠追龙阵模拟环境是远远不够的。
那妇人吞噬老鼠的诡异行为,现在看来,极可能是一种在无法获得正统地鼠丹情况下的简陋替代!
她是在本能地试图满足地鼠丹所需的某种药性。
那么,弄到真正的地鼠丹丹方,并设法炼制出来,或许是稳定其状况、甚至尝试沟通的关键一步。
而关于邪教巢穴的古老记载,更是提供了追查源头的直接线索,必须去那个地方亲眼看看。但此事关系重大,已远超个人行动范畴,必须第一时间向直属上司赵分信进行详细汇报,既是对组织的负责,也是为后续可能需要的更大规模行动获取授权与资源支持。
想到这里,吴升不再犹豫,拿起手机,拨通了赵分信的手机。
……
碧波郡镇玄司天星山庄,巡查部办公室,赵分信刚处理完手头积压的几份紧急公文,正准备泡杯浓茶提神,继续熬夜奋战,就在这时,桌面的红色电话再次响起,他一看号码,是吴升,立刻接起。
“吴升,情况有进展?”赵分信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但更多是关切。
“赵巡查,有重大进展,需向您汇报。”
吴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接下来,吴升用极其精炼、条理清晰的语言,将过去几个小时内发生的所有事情,包括与天工坊两位师父沟通确认追龙阵的邪阵本质、与观星阁侯长津前辈获悉远古邪教人生妖胎的秘辛、获得地鼠丹残方与疑似邪教巢穴地理位置线索……
以及他自己基于这些信息所做的推理和下一步初步计划,原原本本、毫无保留地向赵分信进行了汇报。
整个汇报过程,吴升语速平稳,逻辑严密。
而电话这头的赵分信,听着听着,脸色已经从最初的凝重,逐渐变为惊愕,再到最后的难以置信。
这才过去多久?!
从傍晚时分吴升第一次打电话来询问人生妖胎的可能性,到现在深夜,满打满算不过四五个小时。
在这短短时间内,吴升不仅确认了案例的真实性,竟然还顺藤摸瓜,撬开了天工坊和观星阁这两大镇玄司核心部门的秘藏典籍库。
直接从古籍中挖出了可能关联万年的邪教秘辛、搞到了关键邪阵和禁药的资料,甚至锁定了疑似源头的地理位置。
这效率简直匪夷所思!
赵分信甚至能想象出,吴升是如何在深夜,一个电话打给那些平日里连他都要客气几分的老前辈,然后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倾囊相授的场景。
这份人脉调动能力和信息获取效率,哪里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红令?简直比很多资深巡查使还要老辣!
“……基本情况就是这样。”吴升的汇报告一段落。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赵分信下意识地从抽屉里摸出烟盒,抽出一支点上,深深吸了一口,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。
烟雾缭绕中,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这年轻人的办事效率真是强得离谱!”赵分信心中暗叹,“而那一群老家伙也是真给他面子啊!”
他将心比心,如果换做是自己,处在吴升的位置,深夜打电话给司徒弘、宁化书、侯长津这个级别的人物,询问这种敏感、诡异甚至可能引火烧身的问题,对方真的会如此痛快、如此详尽地告知一切吗?
恐怕未必。
镇玄司内部关系盘根错节,很多时候明哲保身才是常态。
除非除非对方认为你值得投资,认为你的未来远超想象,认为与你结下这份善缘,远大于可能的风险。
“唉。”
赵分信吐出一口烟圈,无奈地笑了笑。
他不得不承认,吴升身上那种肉眼可见的、近乎妖孽的潜力,本身就是最好的通行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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