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深秋已近,贾环站在颖山的一处高点上远眺云阳城,如今的云阳三郡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样子,宽阔的河道上来自各地的商船有序的停泊在码头,等待卸货;官道上的商队也络绎不绝;市集上南北货物应有尽有,百姓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贾环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,或者是欣慰夹杂着不舍,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期满,他也就该离开此地回京去了。
一阵山风吹过,贾环将身上的披风紧紧了,一旁的随从见状说道:“大人,时辰不早了,咱们也该回去了!”贾环点了点头,二人骑马回到府衙。
才刚一进门就看到甄士原双眼微红的站在院子里,遥望南方。贾环忙问道:“甄兄因何再此做悲伤模样?”
甄士原看见贾环回来,低声说道:“甄家完了!”说完将手中的家书递给贾环。贾环看完后心中也是背后一凉,圣上居然以经济亏空、徇私枉法定了甄家的罪,不仅抄了甄家,还要押解进京治罪。看完之后贾环说道:“这一定是瑞王为了剪除异己的手段,江南甄家跟众多世家一样皆是太子一脉,如今太子病重,想必是要趁机剪除太子一党。事已至此,不知甄兄作何打算?”
“我准备回江南重振甄家!”甄士原对着贾环躬身一礼。“这段时日承蒙贾兄照顾,我跟随李掌柜已经学了不少经商之道,我向以龙阳商会分号的名义回到江南,一方面可以收容甄家蒙难子弟,另以方面也可以另辟蹊径,行商人之道。还望贾兄成全!”
贾环连忙搀扶起甄士原,说道:“既然甄兄有此意愿,我定当全力支持,我这就叫李遇福给你开具商会票号,再给你准备些银两,助甄兄度过难关!”
甄士原听完感动不已,“贾兄大恩,在下没齿难忘,但凡有用到甄某之处,必定尽我所能!”贾环拉着甄士原回到大厅,二人做了一番细致的筹划,最后贾环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甄士原转交道金陵守备卫若兰手上,托其照拂一二。第二日一早甄士原便带着自己的家眷踏上了归途,赵凡闻听消息也专程赶来相送,兄弟几人依依惜别。
又过了几日,京城传来消息:薛蟠因为在外地打伤了人牵扯出当初的命案,如今薛家四处奔走设法周旋,贾环看完将书信仍在桌子上,心道:这薛家大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,去年还听说他娶了妻子,开始接管家族生意,本以为他转了性子。没想到这才过多久如今又因为吃醉了酒失手打死了人,弄的全家上下不得安宁。此时他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宝玉,如今看来宝玉才是最有福的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不用读书学习,不愁经济。每日只混迹在脂粉之间,到是真正的公府少爷,清闲的很呢。贾环也并不在意,毕竟再过几个月他任满回京述职了。
这一日官道之上一匹快马向着云阳城飞奔而来,马上之人身背黄绢风尘仆仆,来到驿站之时已然有脱力的迹象,驿站的官差连忙扶助,那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:“八......百里......加急,召......召......镇南......侯......入京。”说完便晕了过去,众人连忙将人抬至房中救治,另一面派人前往太守府向贾环禀报,贾环得知消息,急忙赶往驿站。
经过医生一番诊治,来人已经缓和,众人又给他喂了些米汤,那人才靠着被子坐直了身子,看向中间的一身官服的贾环说道:“这位大人想必就是镇南侯吧。”说完就要起身,却被贾环制止!
贾环点了点头说道:“正是本侯,不知信使从何而来?”
那人在床上躬身对着贾环施了半礼“小人见过镇南侯大人,圣上有旨召镇南侯回京。”说完将一旁的黄绢捧在手中,贾环一见连忙跪倒山呼之后才小心的双手接过黄绢,打开一看却是一道圣旨和一封手书,圣旨的上的意思就是太子病重,召贾环提前回京医治,一应事务暂有安和郡守朱旭暂代。另一封则是太子的手书,贾环安排好人照顾来人方才急匆匆赶回府衙,将太子手书打开,书信上的字体略显扭曲,显然太子写信时费了很大气力,太子将京中的变故和瑞王的动作说了一遍,从书信读的出太子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,信中字字珠泪,看的贾环心中也是一阵难受。
贾环将书信收好,一面命人去请安和郡守朱旭;另一面则是叫人安排船只,准备从水路回京;最后则是手书一封将自己提前回京的消息告知林如海和黛玉。
第二日安和郡守朱旭就匆匆忙忙的赶到府衙对着贾环躬身施礼,“下官见过镇南侯!”
贾环将圣旨取出,对着朱旭宣读了圣旨,朱旭面有为难之色说道:“侯爷,虽说圣旨不可违,可是以下官的能力治理一郡尚可,如今暂代这太守一职恐怕力不从心啊。”
贾环早就猜到朱旭会如此,将早已经拟好策略交于朱旭,说道:“朱大人也不必妄自菲薄,这么多年你的能力我已经知晓,我已经拟好了策略,你只需按照执行,定能保证三郡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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