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士兵或许不知萧逸之名,但各级将领哪个不知这位执掌镇龙司的八境强者?
更让他们心惊的是王玄那个“先斩后奏”的特权。
韩韩将军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。亲兵焦急地低声询问:
“将军,我们......”
“开城!快开城门!”
韩将军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。
“所有人放下兵器,列队迎候!”
西部指挥使冯源冷哼一声:
“磨磨蹭蹭,是要抗命不成?
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韩将军再不敢犹豫,亲自奔下城楼,嘶喊着催促守军开门。
沉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,露出城内混乱的街景。
韩将军带着一众将领快步出城,在城门外跪倒一片:
“末将恭迎萧指挥使、王镇抚使!”
王玄端坐马上,目光扫过这些惶恐的将领,最后落在韩将军颤抖的脊背上。
萧逸端坐于战马之上,身形稳如山岳,并未开口。
他那深邃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王玄一眼,其中蕴含一丝意味。
王玄心领神会,微微颔首。
这是要将确立权威、发号施令的舞台完全交给他这位新任的镇抚使。
他目光转冷,缓缓扫过跪伏在地、噤若寒蝉的以韩将军为首的一众郡守军将领。
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恐惧。
下一刻一道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诸位将军,此前倒是忠勇可嘉,对赵明德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。”
王玄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
“调动大军,封锁城门,严阵以待.......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堂堂大魏的郡守军,已成了他赵明德一人的私兵!”
这话如同惊雷,炸得韩将军浑身猛地一颤。
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如同溪流般淌下,滴落在身下的尘土中。
他几乎是匍匐在地,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,带着哭腔急声辩解求饶:
“镇抚使大人明鉴!末将......末将等实在是迫不得已!赵明德他......他以家小性命相胁,又以朝廷大义相压,我等.......我等实在是昏了头,猪油蒙了心!求大人开恩!求大人给条活路啊!”
他身后的其他将领也是磕头如捣蒜,连声附和,场面一片哀戚。
王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番表演,心中唯有冷笑。
他知道,这些人的恐惧多半是为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和项上人头,而非真心悔过。
王玄略作沉默,让这份恐惧充分发酵,直到韩将军等人几乎要绝望时。
才缓缓开口,声音仍然充斥着冷意:
“本镇抚使奉皇命整顿千山郡,千头万绪,没那么多工夫在尔等身上浪费。”
他话音一顿,看到韩将军等人眼中瞬间燃起的微弱希冀,继续道:
“念尔等并非主谋,或受裹挟,或一时糊涂。现在,便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。”
韩将军猛地抬起头,眼中爆发出死里逃生般的狂喜光芒,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听着。
王玄目光锐利地扫过城门内外,命令清晰简洁:
“即刻起,由你郡守军负责,全面接管并封锁千山郡所有城门出口!没有本镇抚使的手令或金印,任何人等,只许进,不许出!无论是世家子弟、宗门修士,
还是官吏商贾,一视同仁!若有胆敢擅闯或说情者,无论其身份背景,一律以同党论处,就地拿下!可能办到?”
这命令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韩将军几乎是抢着回答,声音因激动颤抖,异常响亮:
“能!一定能!请王大人放心!末将在此立下军令状!郡守军上下必定恪尽职守,就是一只苍蝇,也绝不放过它飞出城去!若有差池,末将提头来见!绝不负大人信任!”
此时的韩将军,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表忠心。
他猛地从地上爬起,也顾不上拍打盔甲上的尘土。
转身对着身后那些同样面露劫后余生之色的将领们厉声吼道:
“都听见镇抚使大人的命令了吗?!还不快动起来!各营按预定防区,立刻封锁四门!快!谁敢怠慢,军法从事!”
“是!将军!”
众将领轰然应诺,声音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急切。
原本死气沉沉的郡守军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活力,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。
兵士们手持兵刃,迅速占据了城门洞等关键位置,戒备森严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座郡城。
王玄与萧逸排而立,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
萧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
王玄此举,既迅速控制了局面,又暂时稳住了郡守军这股不小的力量,堪称高明。
萧逸勒住缰绳,战马在原地踏出几个沉稳的蹄步。
他侧过头,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纯粹的兴致。
落在身旁这位年轻得过分却已手握重权的镇抚使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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