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调理废灵根的法子,从来就不温和。
别人清晨吞一颗养元丹,她得先灌一口烈酒,再拿银刀把掌心划开一寸——让血把淤积的杂灵根“冲”一遍;
别人打坐吐纳,她把自己埋进残阳峰滚烫的赤火砂,让火毒把六系灵力像打铁一样反复锻烧;
别人受伤吃灵药,她直接嚼碎最廉价的血竭草,和着泥沙一起咽下去——苦得舌头发麻,却能把逆脉里乱窜的灰线压回去一寸。
疼吗?疼。
她拿袖口胡乱擦汗,汗里掺血,血里带灰,灰里混着火毒,颜色诡异得像坏掉的胭脂。
可疼完,她就能挺直腰板,提着缺口的断剑,去把昨天那些嘲笑声一一还回去。
——欺负她的人,往往只记得她灵根废,却忘了她最擅长“调理”两件事:
一是自己的命,
二是别人的脸。
·· 场景一 ··
外门膳堂,新弟子端着热汤故意撞她,汤汁溅了她一身。
“哎呀,废灵根走路不长眼,烫坏了可别赖我。”
她低头看了看被烫红的手背,没吭声。
第二天清晨,那新弟子发现自己的汤碗里浮着一层极淡的灰线——逆脉灵气凝成的小针,入口即化。
半炷香后,他蹲在茅房,肠子像被火钳翻搅,整整三日直不起腰。
后来,他逢人就提醒:别惹上官婉儿,她调理灵根剩下的灰渣,都留着给人“调理肠胃”。
·· 场景二 ··
传功堂考核,同组师兄偷偷给她脚下使绊,害她从台阶滚落,膝盖磕得血肉模糊。
她只是拍拍灰,当晚把伤口里的淤血全数逼进一道“逆脉符”。
三日后,那位师兄在演武场当众失控——自己苦练的火灵力被灰线逆灌,经脉倒行,烧得他须眉皆焦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拄着断剑,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走过:
“师兄,我调理了膝盖,你调理了火气,各取所需。”
·· 场景三 ··
内门大比前夕,长老堂故意把她名字排在夺冠热门——裴行舟的对阵表上。
明摆着要她送死。
她什么也没说,只把自己关在柴房七日。
七日后,她左腕逆命纹灰光大盛,六灵根竟被她亲手拆得只剩金、灰两系——像两把磨到极致的薄刃。
擂台上,裴行舟一剑霜寒十九州,她回敬的却是一缕灰线,细若发丝,却逆卷霜雪,逼得对方连退十八步。
长老面色铁青,她却笑得云淡风轻:
“弟子不过调理了一下灵根,顺便调理了赛程,让诸位见笑。”
·· 调理之法 ··
她把所有嘲笑、阴谋、暗算都当成药材——
一味味地熬,一滴滴地炼,
熬得骨血成灰,炼得逆脉成钢。
最后剩下的渣滓,她也不扔,
捏成最锋利的暗器,
谁再敢欺负她,她就请谁“尝一口”。
于是全宗门都知道:
上官婉儿灵根废,脾气更废——
废到一点就炸,
炸完还能笑眯眯地问你:
“味道如何?我亲手调理的。”
调理得多了,她干脆在残阳峰后山开了一方“废炉”。
说是炉,其实就是半口破鼎、三堆焦砖,再加一条从峰顶引下来的雷痕水沟。
每日卯时,她把昨晚割下的掌心血、火毒砂、逆脉碎丝一并投进去,
拿自己当柴,拿雷痕当火,拿六灵根当药引,
咕嘟咕嘟熬成一碗漆黑如墨的“废根汤”。
汤成,先不倒出来,
她先脱了外衫,赤足踩进鼎里,让滚烫的药汁没过脚踝。
皮肤瞬间起泡、焦黑、再结痂,
痂壳又被新生的肉芽顶破,
如此反复三次,直到鼎里的颜色从墨黑变成深灰。
这一鼎汤,才是她真正的“调理”。
旁人调理灵根,求的是“顺”;
她调理灵根,求的是“逆到极致再顺”——
先把六系杂灵根逼到同归于尽的边缘,
再借雷痕水沟里的极阴之气,把碎裂的根须重新缝成一股。
每一轮,都会有一根灵根彻底“死”去,
木灵根被烧得只剩一缕青烟,
水灵根被蒸成白雾,
土灵根直接碎成尘沙……
而她就把这些“死根”收进一只灰布袋,
袋口绣着一行小字:
“别人不要的,我留着要命。”
·· 废根汤的用途 ··
1. 漱口
每日清晨,她含一口废根汤,鼓腮十息吐出,
齿缝里残留的灰线能把隔夜嘲讽烧成焦糊味。
2. 抹剑
断剑浸汤一炷香,剑锋会结出一层极薄的灰膜,
看似锈迹斑斑,实则专破护体罡气。
她给这口剑改了个名:
“废吻”。
凡被它吻过的伤口,灵力逆转三日不止。
3. 点眼
最狠的一招。
她用汤里蒸出的雾气熏自己的右眼,
熏得眼白布满灰丝,
一眼望去,能看出别人经脉里最脆弱的节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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