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婉儿每次都想着摆烂。
宗门试炼?还有整整八年,足够她先睡够八十轮懒觉,再发八百次呆。
第四年,咸鱼酒肆干脆扩成了“咸鱼山庄”。
阿豆管账,老李管糖葫芦摊顺带看门,小丫头改名“李栗”,每天蹲在后院给师父剥炒栗子,剥一粒吃一粒,门派财务赤字肉眼可见地上涨。
上官婉儿把山庄正厅的匾额题成“无为而治”,笔划潦草得像刚睡醒的蚯蚓。
她本想题“摆烂圣地”,被阿豆以“影响生意”为由否决。
宗门试炼还剩四年。
外头的弟子卷生卷死,听说有人半夜在剑刃上刻阵法,有人把辟谷丹当糖豆磕,磕到灵脉上火。
而咸鱼山庄每晚灯火通明——不是在修炼,是在开“深夜食堂”。
菜谱一年比一年离谱:
“剑气凉拌三丝”——用剑风把萝卜切成头发丝,入口自带冰碴子;
“雷火炙烤全羊”——把雷符当炭火,羊烤到七分熟,符灰刚好入味;
最绝的是“金丹酥皮汤”,用废丹搓成丸子,裹上油酥,一口咬开,灵力在舌尖炸成烟花,吃一个醉三天。
李栗八岁,已经会端着盘子满山庄跑,奶声奶气推销:
“走过路过别错过,吃一颗金丹酥,少走十年弯路!”
客人们被炸得东倒西歪,第二天醒来,修为没涨,腰围先涨三圈。
第五年,山庄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白衣、冷面、腰间悬一柄无鞘霜剑,活像冰雕成精。
他站在门口,把“无为而治”的匾额冻出一层白霜。
“上官婉儿,”冰雕开口,声音比剑还冷,“宗门试炼,你当真不练?”
上官婉儿正窝在吊床上啃鸡腿,闻言抬眼,认出这是当年同批入门、如今剑榜第一的顾长雪。
她嚼得满嘴油光,含糊道:“练啊,等我吃完这条鸡腿。”
顾长雪剑尖一点,吊床“刺啦”裂成两半。
上官婉儿连人带被子滚在地上,鸡腿骨飞出去,正中李栗刚端来的金丹酥。
“砰”一声,厨房炸了。
烟尘里,上官婉儿爬出来,顶着一头面粉,终于叹了口气:
“行吧,那就练练。”
当晚,山庄关门谢客。
顾长雪在院中布下剑阵,雪片似的剑光把夜空割成碎银。
上官婉儿拎着那把八年没出鞘的剑,剑鞘上还有当年垫茶壶留下的圆形烫痕。
她拔剑,剑身锈迹斑斑,像一截被遗忘的铁皮。
顾长雪皱眉:“你就用这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上官婉儿手腕一抖。
锈剑划过剑阵,像热刀切猪油,无声无息。
漫天剑光倏地收拢,化作一片雪花,轻轻落在她指尖,融了。
顾长雪愣住。
上官婉儿把锈剑往肩上一扛,懒洋洋笑:
“八年摆烂,不是不练,是懒得练给你们看。”
她转头朝厨房喊:
“李她转头朝厨房喊:“李栗,给顾公子上一份金丹酥!”李栗应了一声,蹦蹦跳跳地端着盘子出来,上面的金丹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顾长雪看着眼前这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上官婉儿,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。
接下来的日子,顾长雪留在了咸鱼山庄,与上官婉儿一同修炼。他发现,上官婉儿虽表面懒散,实则天赋中练剑。两人的交流也多了起来,从最初的剑技探讨,到后来分享生活琐事。
宗门试炼的日子越来越近,山庄里的氛围也渐渐紧张起来。上官婉儿不再像从前那般悠闲,开始认真准备。顾长雪看着她的转变,心中竟生出一丝期待。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,他对上官婉儿说:“试炼之后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上官婉儿挑了挑眉,笑道:“好,我等着。”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,似乎预示着一场新的故事即将开始。 栗,明天加菜!把冰雕哥哥那份也烤了,多放辣,省得他再冻我床。”
顾长雪站在原地,雪落满肩,忽然觉得——
这宗门试炼,似乎会比想象中热闹得多。
于是她把剑谱垫在茶壶底下当隔热垫,把心法折成纸船放进荷花池,自己则瘫在竹榻上数天边飘过的云——数到第三朵像鸡腿形状的云时,她满意地翻了个身:这才是正道。
摆烂的理由光明正大:反正时间多得发霉,不拿来浪费,难道要拿去练剑吗?
偶尔师尊经过,看见她像一条晒干的咸鱼挂在栏杆上,气得胡子倒竖。上官婉儿只懒洋洋抬手挥挥:“弟子正在参悟‘无为而治’的最高境界。”
说完继续瘫着,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:八年呢,先摆七年零三百六十四天,最后一天再爬起来随便比划两下,也算给宗门一个面子。
第八年的立春,山门前的灵钟连敲三下,震得桃花簌簌落了她一头。
上官婉儿把脸上的花瓣吹开,才想起——原来摆烂也有个保质期。
她翻身下榻,发现竹榻的边沿早被她长年累月的瘫压出一道圆润的弧度,像被岁月啃掉一口的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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