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鱼倚在暖阁的窗边,脑海中回荡着系统为她讲述的《红楼梦》全本。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、悲欢离合,让她这个来自异世的存在愈发困惑。人类的心思竟能如此曲折幽深,为权为利,为情为欲,演出一幕幕啼笑皆非的悲喜剧。她轻叹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棂,最终做了决定:既然这是“原着”的轨迹,那便顺其自然。待黛玉香消玉殒之日,便是贾府倾覆之时。届时,她自会推动皇帝下旨查抄,也算全了这段“缘分”。
此时的三胞胎早已开蒙读书。皇帝对这三个孩子极为上心,特意将司徒府旁的一处闲置府邸买下,命工部精心改建为书院。青瓦白墙,飞檐斗拱,院内遍植松竹,清幽雅致。皇帝亲自遴选朝中德高望重的大儒轮流授课,讲授经史子集、诗词歌赋,甚至偶尔还会与太傅们讨论政务军机,俨然将这里当成了培养继承人的潜邸。
然而在姓氏问题上,皇帝与小鱼却产生了分歧。皇帝一心希望三胞胎冠以“司徒”之姓,名正言顺地纳入宗室。小鱼却执意不肯,坚持孩子必须随母姓。两人争执数回,最终皇帝败下阵来,却心有不甘。每每得空来司徒府,总要悄悄将三胞胎揽在膝头,温言诱哄他们喊一声“父皇”。孩子们懵懂无知,只觉得这位常来的“叔叔”亲切又威严,偶尔也会奶声奶气地唤上一声,每每让皇帝龙心大悦。
时光荏苒,小鱼与皇帝所生的五胞胎也日渐长大,到了开蒙的年纪。皇帝大手一挥,索性让五个小的也一并塞进隔壁书院。于是每日清晨,便可看到八个小团子排着队,穿着同样式样的锦袍,由嬷嬷侍卫护送着,浩浩荡荡地从司徒府侧门出发,走进书院大门。喧闹的司徒府一下子安静下来,小鱼骤然得了清闲,反倒有些不适应起来。
闲来无事,她的注意力便又转回了荣国府那台永不落幕的大戏上。
如今的荣国府内,正是暗潮汹涌。邢夫人在贾赦的暗中支持下,正与王夫人激烈地争夺管家大权。王熙凤作为新媳妇初来乍到,起初还持观望态度,在两房间左右逢源。但渐渐地,她便倒向了王夫人一方——只因王夫人许下了让她协助管家的承诺。
小鱼通过系统冷眼旁观,见邢夫人渐露败象,不禁蹙起了眉头。她想起自己前世曾穿越成为邢夫人的经历,虽时日不长,却深知那一位虽看似愚懦,实则心里明白,且与她那虽已败落却仍恪守清白的娘家一样,从不行贪墨、放印子钱那等阴损之事。比起王夫人面慈心狠、手段毒辣,不知要强上多少。
“这般下去可不妙。”小鱼捻着一颗蜜饯,喃喃自语。她岂能坐视邢夫人就此落败?
心思一转,她便唤来心腹侍女,低声吩咐了几句。不过两日,一个“偶然”的机会,邢夫人“意外”地从一个小丫鬟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——王夫人院子里竟藏着一处极为隐蔽的密室,里面不知存放了何物,竟需心腹周瑞家的日夜看守。
邢夫人得此消息,立刻禀报了贾赦。贾赦本就对二房积怨已深,闻讯后勃然大怒,当即点齐了手下得力仆役,不顾贾母院中丫鬟的阻拦,径直闯向王夫人的院落。
王夫人闻讯赶来,脸色煞白,张开双臂挡在房门前,哭天抢地:“大哥这是要做什么?无故闯入弟媳内室,还有没有王法家规了!”
贾母也被惊动,扶着鸳鸯急匆匆赶来,拐杖跺得咚咚响:“老大!你给我住手!反了天了!”
贾赦此刻却是铁了心,对着贾母草草行了一礼:“母亲见谅,今日之事关乎贾府清誉,儿子不得不查!”说罢,竟命小厮强行撞开了那间暗室的入口。
暗室一开,众人皆惊。只见里面堆满了箱笼,打开一看,金银玉器、古玩字画,琳琅满目,耀眼生辉。许多物品上竟还贴着荣国公库的旧签!更有一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,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放印子钱的契约文书,借款之人多是府中艰难仆役或城外穷苦农户,利息竟高得骇人听闻。
王夫人见状,当场瘫软在地,哭都哭不出声了。贾母亦是目瞪口呆,指着那些东西,手指颤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贾赦气得面色铁青,额上青筋暴跳:“好!好一个当家太太!贪墨公中财物,私放印子钱盘剥百姓!我荣国府百年的清誉,都要被你败尽了!”他转身对着贾母,斩钉截铁道:“母亲!今日之事您也亲眼所见!这府里容不下这等祸害门风之人!必须分家!将二房一家立刻逐出府去!”
王夫人闻言,扑到贾母脚下哀哀痛哭。贾母又惊又怒又羞又气,终究还是心疼小儿子,当下使出惯常手段,一哭二闹三晕眩,以死相逼,坚决不许分家。
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闹,犹如狂风暴雨一般,席卷了整个荣国府,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。这场闹剧的起因,是家族内部的权力争斗和利益纷争。然而,无论如何,这场大闹都给这个曾经看似平静的府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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