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知道,那位老院长向来不说虚话。
一瞬间,心头那股怯意竟消了大半。
世上本没有真正胆大的人,只是诱惑还没到位罢了。
一个高院院长的许诺,已经足够让陈清泉挺直腰板。
但那股勇气刚冒头,又迅速缩了回去。
“院长,您看……能不能干脆把案子定了?
我给您打下手,副职也行。
资历这一块儿,不就顺理成章了嘛,您说呢?”
老院长闻言,脸色一沉,猛地抽回手,
一句话没留,转身便走,背影决绝。
陈清泉站在原地,嘴里嘀咕个不停,像是在辩解,又像在咒骂。
就在这当口,一名年轻的法警推门而入。
今日的京州高院,万众瞩目。
一场涉及九名外籍人员的虐残案审判,在全球范围内都极为罕见。
这起案件牵动中外神经,因此法庭内座无虚席。
按规定并未禁止现场记录,
于是陪审席上人人手持设备,镜头林立,记录着每一帧画面。
至于他们心里盘算什么,没人去点破,也没人在乎。
而今天到场的最高官员,竟是祁同伟。
奇怪的是,京城那边竟无人亲临,唯独他一人坐镇前排,独自撑场。
要说那些随行的记者,倒不算数,不过是为工作跑腿罢了。
祁同伟一出现,闪光灯便如暴雨般砸来。
但他神色如常,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,安然落座。
此时的他,早已明白——
自己又一次成了棋子。
若是寻常事,他定会心生不满。
可这一次,他心中毫无波澜。
这场判决,关乎国内司法体系的变革,更是一次对潜规则的正面叫板。
以往面对外籍涉案人员,总是束手束脚,这类局面,正是祁同伟最不愿见到的。
如今,机会来了。
他要用这九个人的命运,在法律的天平上刻下一道深痕。
让所有外国人看清——华夏的法,不容轻视。
随着祁同伟坐定,陈清泉身着法官袍缓步登台。
面容冷峻,不见一丝笑意。
毕竟在法院混了这么多年,他知道此刻该如何自处。
他确实心虚,但不代表他不懂规矩。
这些年他是靠什么走到今天的?
靠的就是见人说人话、见鬼扮鬼脸的本事。
越是人多眼杂,他越能稳住阵脚。
此刻的他,神情肃然,仿佛换了个人。
落座主位后,他轻轻抬起手中小锤,一记轻敲。
刹那间,全场寂静,所有目光与镜头齐刷刷投来。
陈清泉心中暗喜,表演的时刻到了。
他抿了抿嘴,语气平稳却带着威严:
“带被告人。”
他清楚得很,这时候说话不能带情绪,
必须像平常一样,不急不躁。
只有这样,整个流程才显得自然、公正。
唯有如此,才能堵住外人的嘴,不留话柄。
别看平日里他油滑世故,但在这种节骨眼上,陈清泉拎得清。
话音刚落,一行人便在法警押解下步入法庭。
铁链声叮当,脚步沉重。
他们在被告席一侧站定,低着头,或麻木,或桀骜。
为首的罪犯歪着脑袋,满脸不屑,祁同伟盯着那人,眼中几乎喷出火来。
当初在缅北抓到这些人时,
他第一念头就是当场毙了。
可转念一想——
这不只是复仇,更是契机。
一个能让华夏司法真正立威的机会。
所以他二话不说,把人全带回了国。
至于路上有没有“特别关照”……
那就不必细说了。
除了主犯之外,其余几名涉案人员
见到祁同伟都低着头,不敢正眼相看,浑身发颤。
当时祁同伟带去的两人,是从特勤战线调来的精锐。
别的本事不好说,但手段阴狠、心思缜密是一点不含糊。
毕竟那回他是孤身深入险境,寻常路子走不通。
那种局面下,就得靠些非常规的办法撑场面。
而这两个人,正是在这种时候派上了大用场。
可到最后,一切还是回到了最原始的方式——武力开道。
所有阻碍都被扫清,因为在绝对力量面前,
任何麻烦都不再是问题,就这么干脆利落。
等所有人就位后,陈清泉这才缓缓开口:
“请检察机关陈述案件经过。”
此案属于公诉案件,提起诉讼的是汉东省人民检察院。
出庭领队的,并非什么高位官员,而是一位其貌不扬的老者。
坐在他旁边的,才是陈海。
这位老者职位不高,却在检察系统内赫赫有名,原因无他——
口才了得,尤其擅长庭审交锋,是公认的王牌辩手,无人能及。
“20xx年6月末至7月初,
糯康犯罪团伙核心成员糯康、桑康·乍萨、依莱等人密谋劫持华夏籍船只,杀害船员,
并蓄意在船上藏匿大量毒品以嫁祸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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