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像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,在拉伸的凝滞与压缩的急促间剧烈切换。当那名“齿轮”带队者抬手,指尖精准指向“铁堡垒”藏匿的阴影时,林凡喉结滚动——赌运气的游戏彻底结束,猎犬已咬住踪迹,哪怕迟滞半秒,都是死路一条。
“动手!”指令如淬火的刀锋,斩断最后一丝犹豫。几乎在声波扩散的刹那,艾莉的手指已扣下扳机。
“噗——”枪响轻得像黎明前的一声叹息,却精准撕开了死寂。最前方的“齿轮”成员猛地顿住,子弹毫无偏差地钻进头盔与躯干衔接的缝隙——那是外骨骼防御的死穴。他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,便直挺挺向前扑倒,手中的望远镜摔在岩石上,碎裂声清脆得刺耳。
死寂被彻底撕碎。
“敌袭——!”队伍里爆发出嘶喊,声音却因极致的恐惧扭曲变形,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风箱。
艾莉枪响的瞬间,林凡已如鬼魅般从左翼岩石后窜出。外骨骼引擎嗡鸣,将爆发力催至顶峰,他脚下蹬地的刹那,整个人仿佛贴地的影子,直扑队伍后排。右手的战斗刀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,精准掠过一名刚转身、枪口还未抬起的匪徒咽喉。温热的血溅在冰冷的臂甲上,瞬间凝结成暗红的痕迹。
另一名匪徒惊惶地调转枪口,林凡左臂骤然挥出,外骨骼的蛮力硬生生格开枪管,同时右手冲锋枪已抵住对方胸口。
“噗噗!”两声沉闷的点射,匪徒身体剧烈震颤,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下去。
电光火石间,后排两人已被无声清除。
“在左边!杀了他!”剩余匪徒终于反应过来,惊恐与暴怒交织,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向林凡所在的区域。岩石被打得火星四溅,碎石屑飞溅,“砰砰”的撞击声在峡谷中回荡,惊飞了崖壁上栖息的夜鸟。
林凡早已借着外骨骼的推力,侧滚翻躲到另一块巨岩后,子弹追着他的残影,在地面犁出一串深浅不一的弹坑。他深吸一口气,左臂关节在剧烈运动下传来的滞涩感愈发清晰,却被他强行压进意识深处——此刻容不得半分分心。
“艾莉,是机枪手!用狙击步枪给我击毙这个苍蝇”他通过头盔通讯器低吼,声音因急促的呼吸有些沙哑。
“看到了。”艾莉的声音冷静得像冰。瞄准镜中,一名身材魁梧的匪徒正扛着轻机枪寻找掩体,试图架设火力点。一旦让他形成压制,林凡的突进便会陷入绝境。
“噗——”又一声狙击枪响。那名机枪手刚把枪管架在岩石上,额头便猛地爆开一团血花,身体直挺挺向后倒下,机枪在地上滑出老远。
“下一个打击目标是他们的指挥官!”林凡再次提示。他看见那个挥舞着手臂、声嘶力竭试图组织防御的小头目,此人不死,残兵迟早会稳住阵脚。
艾莉的枪口微不可察地微调,十字线稳稳套住那道晃动的身影。
“噗!”子弹穿越近百米距离,精准从太阳穴贯入。小头目戛然而止的叫喊声像被掐断的弦,身体晃了晃,重重栽倒在地。
指挥官与机枪手接连毙命,剩余三名匪徒彻底陷入恐慌。没了指挥,没了重火力,他们像无头苍蝇般胡乱射击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。
林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,再次从掩体后闪出。他借岩石与地形掩护,快速逼近,冲锋枪喷出短促的火舌,“噗噗噗”的点射声每一次响起,便有一名匪徒倒地。一人奔跑中被击中后心,扑在地上不再动弹;另一人刚躲到矮岩后,就被林凡绕到身后,战斗刀从颈侧精准刺入。最后一名匪徒看着步步逼近的林凡——那身染血的外骨骼在晨雾中像死神的铠甲,再想到远处那个从未露面的狙击手,心理防线彻底崩塌。他“哐当”丢掉步枪,双手高高举起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裤裆瞬间被尿液浸湿,嘴里发出“呜呜”的无意义呜咽。
战斗从开始到落幕,不过三十秒。八人的巡逻队,七死一俘。
峡谷重新陷入诡异的寂静,硝烟与血腥气在清晨的寒风中弥漫,钻进鼻腔,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。
林凡快步上前,冲锋枪枪口抵住俘虏的下巴,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,像淬了毒的刀。艾莉也迅速从“铁堡垒”上下来,手持手枪警戒四周,同时挨个检查尸体——确认无一生还,顺便搜刮可能藏在身上的文件与物品。
“名字,所属,目的。”林凡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,带着金属的冷硬,不容置疑。
“饶…饶命…我是‘碎骨’小队的…我们…我们只是奉命搜索…”俘虏吓得语无伦次,牙齿不停打颤。
“奉谁的命?搜索什么?”林凡的枪口又用力顶了顶,逼得对方脑袋后仰。
“是…是‘工坊’的大人…说这边有…有信号异常…让我们仔细查…”俘虏涕泪横流,混着脸上的尘土,糊成一片狼狈。
“工坊?”林凡默默记下这个关键词,追问,“你们头目是谁?下一步计划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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