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抄捏着那张卡片,翻来覆去地看,就差拿放大镜研究上头的印刷纹路了。“请各位准备好一份圣诞礼物?”他把卡片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,一股子廉价香精味儿,“我怎么闻着,有股子阴谋的味道呢?”
陈贺在旁边啃着苹果,含糊不清地说:“能有啥阴谋?不就过个节嘛。我礼物都想好了,就送我那张限量版的签名照,上头还有我的唇印呢,多珍贵。”
“你可拉倒吧,”范成成一脸嫌弃,“你那唇印,人姑娘拿回去都得拿酒精擦三遍,怕有股子烤串味儿。”
录制当天,夜里七点多,京城的晚高峰还没完全过去。
八个人被节目组的车接到电视台,然后,一人发了一个黑色的眼罩。
“不是,又来这套?”陈贺一看到那眼罩,脸都白了,“上一回监狱风云就给我关小黑屋里,这回又要干嘛?我跟你们说啊,我最近拜了佛的,见不得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!”
工作人员面无表情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那意思就是:爱戴不戴,不戴就退出。
没辙,一个个跟要被押赴刑场似的,戴上了眼罩。
眼前一黑,世界瞬间就剩下了黑暗和自己的心跳声。
众人被搀扶着,上了一辆大巴车。
车子一启动,整个车厢里就跟炸了锅似的。
“哎哟!谁踩我脚了!”沙益先叫了起来。
“不是我啊沙哥!”王保强憨厚的声音立马响起,“俺离你远着呢!”
Baby和小鹿、范成成仨年轻人倒是挺兴奋,小声嘀咕着。
“你们说,这回玩什么啊?不会真是鬼屋探险吧?”
“我猜是!你看这卡片上写的,‘一场盛大的圣诞派对’,派对,英文怎么说?Party!Party不就是‘趴体’吗?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尸体!”范成成越说越来劲,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。
鹿含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成成,你这英文跟谁学的?体育老师吗?”
“都别吵吵!”邓抄压着嗓子,学着电影里特工的腔调,“我分析了一下。第一,蒙着眼,说明目的地是保密的,不想让我们提前看到。第二,晚上录,说明场景需要黑暗环境的配合。第三,圣诞节。综上所述,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!”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车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,等着他的高论。
“咱们这期……是要去北极村,给圣诞老人一个惊喜!”
“滚!”陈贺第一个骂了出来,“你这脑子是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?去北一趟,光来回就得两天,六十个小时都不够你坐火车的!”
李辰坐在前排,一直没说话。
他虽然也戴着眼罩,但腰杆挺得笔直,两只手放在膝盖上,整个人跟块石头似的。
他只是觉得,陈默那小子,绝对没安好心。
车子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,七拐八拐,最后停了下来。
车门一开,一股子冷风灌了进来。
“下车了,都跟紧了,一个一个来。”工作人员的声音冷冰冰的,不带一丝感情。
八个人被挨个搀扶着下了车,脚底下踩着的不是平坦的水泥地,而是坑坑洼洼的土路。
“哎哟我的妈呀,这什么鬼地方啊?”陈贺一下车就嚷嚷开了,他紧紧抓着旁边工作人员的胳膊,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,“大哥,我求求你了,这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你可得第一个保护我啊!我上有老下有小的……”
“沙哥!沙哥你没事吧?”王保强突然喊了一声。
只听“噗通”一声,沙益又摔了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沙益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就感觉,这地方跟我八字犯冲。”
众人被领着,走进一栋建筑。
一进去,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,脚底下踩着的地板还“嘎吱嘎吱”地响,跟恐怖片里的音效一模一样。
周围安静得可怕,只能听到自己和同伴们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。
突然,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女人的哭声,若有若无。
“啊!”陈贺当场就叫了出来,整个人都快挂在工作人员身上了,“我听见了!我听见了!有女人在哭!完了完了,这下完了!我跟你们说,我不想录了!我现在就要回家!”
“别自己吓自己!”邓抄嘴上虽然硬气,但声音也抖了,“那肯定是节目组放的音效!陈默那小子就爱玩这套!”
他们被带进一个大房间,然后被工作人员按着肩膀,一个个安排着站好。
黑暗和寂静,放大了所有的感官。
就在陈贺的心理防线快要崩溃的时候,房间里的喇叭,响了。
还是陈默那欠揍的声音,懒洋洋的,跟没睡醒似的。
“各位跑男团的弟兄们,晚上好。”
“欢迎来到,第十一期节目的录制现场。”
“现在,各位可以把你们的眼罩,摘掉了。”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如蒙大赦,手忙脚乱地去扯脸上的眼罩。
当眼罩摘下的那一刻,所有人都愣住了,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,一个个张着嘴,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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