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早,天却变了脸,阴沉沉的,没过多久就飘起了小雨。
几个人撑着伞站在桥上,看烟雨朦胧,为这座小城罩上了薄纱。
卡琳娜忍不住拿出手机,对着这眼前的景色拍了好几张照片,嘴里还念叨着:“太美了,这简直就像画里一样。”
到了晚上,大家商量着去酒楼小酌几杯。
一进酒楼,所有人都被里面的装修吸引了,木色的浮雕刻在梁柱上,每一笔都透着浓厚的历史感。
木质的楼梯蜿蜒向上,扶手被磨得光滑发亮,整个空间都透着古色古香的韵味。
宋致远点了一份干炒牛河,菜刚端上来,他就拿起公筷,小心翼翼地给文暖晴夹了一小碗,笑着说:“暖晴,你尝尝这个,看看有没有当年学校后门那家炒粉的味道。”
坐在旁边的宋清薇,一下子就瞥见了端木念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,心里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。
她故意提高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:“哟,这炒粉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故事?”
“这么金贵,只给暖晴一个人尝啊?”
“我也要尝尝,小雪花,来,先给你夹第一口。”
说着,就用自己的筷子给韩江雪夹了一大筷子。
韩江雪接过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宋致远倒没在意宋清薇的语气,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打开了话匣子:“说起来,这炒粉还真有故事。”
“今天有酒有菜,正好给你们讲讲。”
他看向文暖晴,眼神里满是怀念,“暖晴学妹,你还记得学校后门巷子口,那个卖炒粉的大叔吗?”
文暖晴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,她用力点头:“怎么能不记得!”
“那次为了吃他的炒粉,咱们被教练点名罚跑一万米。”
“那一万米啊,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腿疼。”
韩江雪好奇地凑过来,问道:“我以前总听同学们说,咱们学校后门有家超好吃的炒粉摊,可惜后来好像没了,是不是因为城管管制啊?”
“可不是嘛!” 宋致远放下酒杯,语气里满是感慨,“那大叔的摊儿,在咱们学校附近也算是个传奇了。”
“记得那时候我们为了校篮球赛集训,每天练到晚上九十点,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。”
“有一天练完,我拉着同样喜欢打篮球的暖晴,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,就去了大叔的摊儿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:“大叔炒粉的时候,眼睛根本不看锅里的食材,光顾着警惕地盯着四周。”
“那模样,比我们打比赛还紧张。”
“旁边等着的学生有三三两两的,我还跟大叔开玩笑,说他生意这么好,肯定挣了不少钱。”
“结果大叔叹着气说,以前还好,现在城管到处赶他们这些小摊小贩,生意越来越难做了。”
“还说什么钱不钱的无所谓,他主要是追求刺激。”
说到这儿,宋致远突然笑了,声音也提高了几分: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我们正等着呢,突然有人喊了一声‘城管来了’!”
“大叔一听,立马放下炒勺,连锅里的粉都顾不上,蹬着三轮车就往前跑。”
“我们一群已经付了钱的学生,就在后面追着三轮车跑,那场面,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。”
“我当时跑在最前面,暖晴跟在我后面,一边跑一边喊:‘大叔,我好像闻到糊味了,是不是炒粉扒锅了?’”
宋致远模仿着文暖晴当时的语气,惹得满桌人都笑了。
“大叔哪有空回应啊,就只是偶尔减速,回头看看城管有没有追上来。”
“暖晴没办法,只能时不时加速跑到三轮车旁边,伸手拿起炒勺翻炒几下锅里的河粉,就怕粉真的糊了。”
文暖晴也跟着笑,脸上带着回忆的温柔:“那时候还不是被你蛊惑的,你说大叔的炒粉如何如何好吃,我才忍不住跟着你去的。”
“现在想想,整个大学生涯里,除了考试、打比赛、拿奖学金,就属那次最拼了,竟然是为了两份炒粉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大叔的炒粉是真的好吃。” 宋致远补充道,“后来追着大叔要炒粉的同学越来越多。”
“大叔为了避免城管突击,一般都是先收钱再炒粉,省得跑的时候还得惦记着没收钱的顾客。”
宋清薇听完,笑得直不起腰,“不行了,我笑得肚子疼…… 你们当时也太有意思了,为了份炒粉,竟然跟城管玩起了‘追逐战’。”
宋致远喝了一口酒,眼神里满是怀念:“是啊,现在想想,真的特别怀念大叔的炒粉。”
“后来我也吃过不少家炒粉,甚至自己在家试着做过,可就是做不出那晚的味道。”
“大概是那晚的‘刺激’,早就把味道刻在心里了吧。”
桌子角落的端木念,听完这个故事后,默默低下了头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。
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有她自己清楚,这个关于食物味道复刻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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