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毕业礼 第47章 香尽劫波生

题记： “机关算尽太聪明，反算了卿卿性命。” —— 《红楼梦》

翊坤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，厚重得令人喘不过气。内部一番鸡飞狗跳的彻查毫无结果，既未发现饮食有毒，也未找到器具被动过手脚的痕迹。这种“干净”非但没能让华妃安心，反而加剧了她心底那股无名的不安与狂躁。那如影随形的烦躁感，夜夜啃噬神经的失眠，以及离了欢宜香就心慌气短的虚弱，都像无形的鬼魅，缠绕着她，让她日渐憔悴，凤眸中的凌厉也染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与疲惫。

【系统提示：目标【华妃】状态更新：【焦虑】升级为【重度焦虑】，【疑心病】加剧，【身体健康度】持续下降。】 【校长评语（临界点）：毒素积累，疑心加重，情绪紧绷！华妃现在就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，再来一点刺激，就要……砰！】

这一日，春光明媚，御花园百花争艳。皇后循例召集众嫔妃赏花饮茶。华妃本不欲前往，但又不愿在人前，尤其是在皇后面前示弱，只得强打精神，盛装出席。

宴席间，丝竹悦耳，笑语盈盈，一派祥和。华妃却只觉得那些笑声刺耳，浓郁的花香混杂着各宫嫔妃身上的脂粉气，几乎让她作呕。她强忍着不适，端坐在位上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偏偏此时，皇帝身边的小夏子突然来报，皇上批阅奏折乏了，信步至御花园，恰好路过此处。众妃连忙起身迎驾。

皇帝今日心情似乎不错，目光扫过一众妃嫔，最后落在华妃身上，见她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的倦色，随口问了一句：“世兰今日气色似乎不佳？可是身子不适？”

这本是一句寻常的关心，听在华妃耳中，却如同惊雷炸响！皇上是不是看出了什么？是不是听说了她近日脾气暴躁、夜不能寐的传闻？是不是……厌弃她了？

【系统提示：外部刺激介入！【皇帝偶然关怀】被目标【华妃】解读为【负面信号】！】 【校长评语（压垮骆驼的稻草）：哈哈！神来之笔！皇帝老儿一句客套话，成了压垮华妃的最后一根稻草！你的‘增效剂’完美地降低了她的情绪阈值！】

就在这时，一个新晋得宠、娇憨不知事的贵人，或许是想卖弄天真，或许只是没眼色，竟笑着接话道：“皇上放心，华妃娘娘凤体康健着呢。方才臣妾还听娘娘说起，近日翊坤宫用的新调制的香，味道极好，闻之令人精神百倍呢！”

“新调的香？”皇帝微微一怔，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欢宜香是他特赐，岂容随意更改？

这句话，彻底点燃了华妃心中那根早已绷紧到极致的弦！

“贱人！你胡说什么！”华妃猛地站起身，动作之大险些掀翻了案几。她指着那贵人，声音尖利得划破了御花园的和煦春光，“本宫何时说过？！你敢污蔑本宫！皇上赐的香乃是天恩，本宫日日焚用，感恩戴德，岂会擅自更改？！定是你这贱人受人指使，在此挑拨离间，构陷本宫！”

她情绪彻底失控，多日来的焦虑、恐惧、愤怒、身体的不适以及对皇帝态度的惊疑，在这一刻如同溃堤的洪水，汹涌爆发！她不顾仪态，厉声叱骂，眼中布满血丝，姣好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，竟显出几分狰狞。

【系统提示：目标【华妃】情绪彻底失控！行为模式：无差别攻击！】 【校长评语（全面爆发）：炸了！炸了！华妃牌炸药桶终于引爆！场面一度失控！精彩！】

那贵人吓得花容失色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，瑟瑟发抖。在场所有妃嫔、太监、宫女全都惊呆了，噤若寒蝉，御花园内雅雀无声，只剩下华妃粗重的喘息和尖利的余音。

皇后的嘴角在她垂下的眼眸中，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，随即又化为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担忧：“华妃妹妹这是怎么了？快坐下，莫要动气，当心凤体……”

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看着眼前这个失态咆哮、面目扭曲的华妃，与他记忆中那个明艳骄傲、对他痴心一片的年世兰判若两人。他赐她欢宜香，是为了安抚、控制，也是为了……保全一点旧日情谊，却从未想过她会变成这般模样。

是香料的问题？还是她本性如此？抑或是年家势大，让她越发骄纵跋扈，连基本的体统都不顾了？

“够了！”皇帝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帝王的冰冷威压，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，“华妃御前失仪，精神不属，即日起回翊坤宫静思己过，非诏不得出！”

他没有深究香的问题，也没有安抚，只是冰冷地禁了她的足。这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华妃感到彻骨的寒冷和恐惧。

【系统提示：皇帝做出裁决：【华妃禁足】。皇帝对【华妃】态度明显冷淡。】 【校长评语（帝王心术）：看！皇帝的处理方式！不追究香，只罚失仪！冷处理！这才是最狠的！他心底的怀疑和厌弃已经种下了！华妃，失宠的第一步踏空了！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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