邗沟水自西北蜿蜒而来,过广陵郡城东南折向东北,秋汛刚过的河水裹挟着泥沙,在郡城外一百五十里的滩涂地上冲出片泥泞。
龙夏国的三十四万大军便扎在这片泥泞边缘,黑色的营寨连绵二十余里,营门处高挑的“杨”字大旗被秋风扯得猎猎作响,旗下李玄一身银甲,左手按在腰间佩剑上,
目光灼灼地盯着远处隐在薄雾中的广陵郡城——那是嬴政势力在淮南的门户,城墙上隐约可见的“秦”字旗,像根刺扎在他心头。
“元帅,营寨已立稳,九万八千大雪龙骑分驻东、北两营,马料已补足,甲胄皆覆了防霜的兽皮。”高仙芝翻身下马,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沿途的草屑,他单膝跪地,声音沉稳如钟。这位大雪龙骑的先锋大将,肩上甲片雕刻着细密的龙纹,
那是龙夏国精锐的标识——九万八千大雪龙骑,自杨滔立国以来便是王牌,只听李玄与杨滔二人号令,当年平定西凉时,这支骑兵曾以一当十,将羌人部落冲得溃不成军,如今玄甲覆身,马槊斜指,连呼吸都透着肃杀。
李玄抬手扶起他,视线扫过帐内:副帅萧鉴才捻着胡须,目光落在案上的舆图上,手指点在广陵郡城西的邗沟支流;姜慎钺按着重斧,眉头紧锁似在琢磨攻城之法;陈希真则端着茶碗,眼神却瞟向帐外,似在留意风向。
军师苏衍率先开口:“广陵郡城高池深,王剪老贼久历沙场,必已加固城防。我军虽多四万,但若强攻,恐伤大雪龙骑元气——不如先遣轻骑试探,摸清秦军布防。”
“试探?”李玄冷笑一声,指节敲击着舆图上的“广陵”二字,“大雪龙骑自西而来,一路未逢敌手,何须试探?明日一早,我亲率龙骑为先锋,直捣秦军鹿角阵,看王剪那老东西能挡多久!”
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邓遐掀帘而入,三尖两刃刀斜挎在背上,斩蛟剑的剑鞘泛着冷光,他身后的踏浪驹打了个响鼻,蹄子踏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泥点:“元帅,末将巡营时见秦军那边有动静,似在邗沟支流上筑坝,不知意欲何为。”
“筑坝?”张宾猛地起身,凑到舆图前,手指沿着邗沟划了一圈,“不好!王剪是想借水势——若他待我军进攻时决坝,滩涂地泥泞难行,我军骑兵必陷在里面!”
与此同时,广陵郡城内的秦军帅帐中,王剪正俯身看着同样的舆图,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蒙骜按着重剑站在左侧,声音洪亮:“元帅,末将已令士兵在城西筑好矮坝,邗沟支流的水位已涨了三尺,只要龙夏军来攻,一决坝便能淹了他们的冲锋路。”
“老将军果然深谋远虑。”徐庶轻摇羽扇,目光落在舆图上的龙夏营地方向,“李玄年轻气盛,大雪龙骑虽锐,却不善水战,更怕泥泞。只是他帐下张宾、洪承畴皆是智谋之士,恐会识破此计,需再设一策牵制。”
司马懿站在角落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:“可令任鄙、乌获、孟贲三位力士率五千步兵,在坝后十里处设伏,若龙夏军派人毁坝,便出其不意攻之;再令魏文通、单雄信引两万骑兵,在城南游走,牵制其左翼,让他们不敢全力攻西。”
王剪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帐内诸将:“东皇太一,你持东皇剑守东门,若有敌来犯,可率部反击;钟山,你领祖龙卫守北门,需防龙夏军偷袭;蚩尤、燕擎苍,你二人各带五千精锐,随我守西门——明日之战,关键在西,能否挡下大雪龙骑,就看诸位了!”
诸将领命而去,帐外传来士兵打磨兵器的声响,甲胄碰撞声、马蹄声交织在一起,广陵郡城像一头苏醒的巨兽,正绷紧肌肉,准备迎接次日的厮杀。
次日天刚蒙蒙亮,龙夏军的号角便响彻滩涂地。李玄亲率三万大雪龙骑走在最前,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马槊斜指天空,骑兵们排成整齐的锥形阵,马蹄踏在地上,震得泥土微微颤抖。高仙芝紧随其后,手中长枪一扬,高声喝道:“龙骑将士听令!今日破广陵,擒王剪,扬我龙夏神威!”
“破广陵!擒王剑!”三万骑兵齐声呐喊,声音震得远处的芦苇荡沙沙作响,连邗沟的河水都似被这气势惊动,泛起细碎的涟漪。
秦军西门的城楼上,王剪手扶垛口,看着远处奔来的黑色洪流,缓缓抬手:“放箭!”
城墙上的两千张强弓同时拉满,箭矢如黑云般升空,朝着大雪龙骑射去。但大雪龙骑的玄甲防御力极强,箭矢射在甲片上,大多被弹开,只有少数箭矢从甲缝中穿过,射中马腹或士兵手臂。李玄见箭雨无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手中长剑向前一挥:“冲锋!”
锥形阵的尖端如一把锋利的匕首,朝着秦军的鹿角阵冲去。那些削尖的木桩深深插在地上,上面还缠着带刺的藤蔓,本是阻挡骑兵的利器。可大雪龙骑的战马皆是千里挑一的良驹,在骑士的操控下,或跃过木桩,或绕开藤蔓,竟硬生生在鹿角阵中撕开一道口子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