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刚漫过帐顶,杨滔军的中军帐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。雷梦杀被亲兵扶着走进来,嘴角还挂着血沫:“元帅,末将……咳咳……愿带伤参战。”他胸口的甲胄已被血浸透,每说一句话都牵扯着内伤,却仍死死攥着腰间的剑柄。
韩信看着他发白的脸色,又看了眼帐外的夜色:“先生们的计策已备妥,你只需在营中静养。”他转向李存孝,“明日卯时,按原计划行事——蒋雄叶的戬营先清芦苇荡,你带精骑紧随其后,务必缠住冉闵。”
李存孝按了按肩胛的伤口,那里的血已止住:“末将定会撕开刘彻军的防线。”
联营内的灯火却比往日稀疏。卫青正给冉闵的矛杆缠防滑布:“杨滔军明日必攻芦苇荡,蚩尤的魔刀营守左段,加坦杰厄的锤营守右段,你带矛营在中段,莫让他们踏过荡心的石桥。”冉闵指尖抚过矛尖的血痕——那是昨日与李存孝交锋时留下的:“若李存孝敢来,定让他有来无回。”
天刚泛白,四十万杨滔军的鼓点就震得黄土塬发颤。蒋雄叶的戬营推着冲车碾向芦苇荡,铁戬在晨雾中划出冷弧,将挡路的芦苇连根斩断。荡里的刘彻军士兵刚要射箭,就被戬刃扫中咽喉,冲车碾过之处,水面泛起的血沫很快连成一片。
“杀过去!”蒋雄叶的铁戬挑翻一名弓箭手,身后的士兵踩着浮桥跟进,刚到石桥中段,就见蚩尤的魔刀营从左侧芦苇里冲出。蚩尤的魔刀劈碎冲车的挡板,刀风卷着血水扫来,蒋雄叶横戬格挡,戬刃被震出三道缺口:“好个悍将!”
右侧的厮杀也已炸开。加坦杰厄的双锤砸断浮桥,魏延的刀营被截在荡中,士兵们只能踩着芦苇秆搏杀,有的刚拔出刀就被锤风扫落水中。王双的大刀劈开一条血路,正想接应魏延,却见西侧坡后扬起烟尘——六耳猕猴的金箍棒带着破空声砸来。
“王双!你的对手是我!”六耳猕猴的金箍棒直取面门,王双横刀格挡,刀身瞬间弯成弓形。他刚要变招,六耳猕猴突然弃了棒子,左手抓住刀背,右手一拳砸在他的胸口。王双喷出一口鲜血,大刀脱手的瞬间,金箍棒已横扫而来,正砸在他的脖颈——这位悍将连哼都没哼一声,便从马上栽落。
“王将军!”魏延嘶吼着挥刀冲来,却被六耳猕猴反手一棒逼退。赵匡胤军的士兵趁机冲杀,杨滔军的刀营阵型顿时散乱,有的跳进芦苇荡逃生,有的被乱刀砍倒在石桥上。
此时李存孝的精骑已冲过荡尾。他看到王双的尸体,双眼瞬间赤红,双刃矛直指冉闵的阵脚:“冉闵!拿命来!”冉闵的矛营早已列成方阵,矛尖如刺猬般指向冲锋的骑兵,第一排战马刚靠近就被刺穿马腹,骑兵们翻身落地,在矛林里挥矛搏杀。
雷梦杀不知何时也带剑营跟了上来。他的伤口还在渗血,长剑却依旧迅疾,剑光扫过之处,矛尖纷纷折断。他刚为李存孝劈开一道缺口,就见秦天的鬼王刀从侧面劈来——那刀身漆黑如墨,他急忙横剑格挡,刀却顺着剑刃滑下,劈开了他的护心镜。
“雷将军!”李存孝回身一矛逼退秦天,却被冉闵的矛尖刺穿了左臂。他闷哼着拔出矛尖,鲜血喷在冉闵的甲胄上,两人的矛同时刺向对方咽喉——李存孝的矛稍快半分,擦着冉闵的颈侧划过,带起一串血珠;冉闵的矛却刺穿了他的右肩,将他钉在石桥的石柱上。
“李存孝!”雷梦杀不顾秦天的刀砍向后背,拼尽最后力气扑过来,长剑刺穿了冉闵的肩胛。冉闵怒吼着回矛横扫,矛尖从雷梦杀的腰腹穿过——这位剑客的长剑“哐当”落地,他看着被钉在石柱上的李存孝,嘴角竟扯出一丝笑:“末将……护不住将军了……”
“啊——!”李存孝猛地挣脱石柱,带血的矛尖刺穿了冉闵的战马。冉闵落马的瞬间,魔刀营的士兵已冲上来护住他,李存孝却抱着雷梦杀逐渐冰冷的身体,任由乱箭射穿自己的甲胄。
蒋雄叶的戬营终于杀到石桥,却见李存孝浑身是血地站在尸堆里。他刚要上前,就见联营方向扬起烟尘——卫青带霍去病、张任的枪营杀来了。“撤!”蒋雄叶的铁戬舞成圆盾,护住李存孝往外冲,身后的士兵结成方阵断后,铁戬与枪尖碰撞的脆响,混着伤兵的哀嚎,在芦苇荡上空回荡。
当杨滔军退回大营时,李存孝怀里的雷梦杀早已没了气息。他将尸体放在韩信面前,甲胄上的血顺着靴底滴在沙盘上,染红了“芦苇荡”三个字:“末将无能,折了王双、雷梦杀……”
韩信挥手让亲兵抬走尸体,指尖在沙盘上的血痕处画了个圈:“不是你的错。刘彻军的联营已磨合完毕,硬攻只会徒增伤亡。”他转向杨滔,“陛下,需用离间计——赵匡胤与潘善宇本就各怀心思,可让细作散布‘潘善宇私通杨滔’的消息,再让莫穹顶的戟营佯攻赵匡胤的西侧坡,逼他们生疑。”
联营内,刘彻正给冉闵包扎伤口。冉闵望着芦苇荡的方向:“李存孝虽逃,却也折了锐气。只是雷梦杀那最后一剑……”卫青递过干粮:“不必多想。方才收到消息,杨滔军在西侧坡异动,怕是要攻赵匡胤——我们得派马超去支援,稳住联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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