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宫城的太极殿里,鎏金铜炉正飘着陇右进贡的艾草香,将梁柱上“万国来朝”的匾额熏得染了些草木气。杨滔指尖叩着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,目光扫过阶下——太子杨承嗣按着腰间玉带,指节微微发白;洪承畴的朝服袖口磨出了细毛边,显然是连夜从河西赶回的;管仲手里的玉圭沾着些墨迹,案几上还摊着刚拟好的漕运文书。
“韩信的信,诸位都传看了?”杨滔的声音不高,却让殿角悬着的青铜编钟似是颤了颤。案上的竹简还带着驿马的汗味,墨迹里能看出韩信写“涪城以西已筑三垒”时的急笔——西川刘彻联合云南潘善宇、赵匡胤,竟凑出了十二万兵马,把韩信的三十八万边军堵在了涪水南岸。
“陛下,”管仲先躬身,玉圭在青砖上磕出轻响,“西川自秦以来便是天府,刘彻据成都、广汉二郡,仓廪足备;潘善宇在云南收了六诏部落,善用大象阵;赵匡胤更不必说,他从云南带过去的五千背嵬军,至今还是咱们在荆襄的劲敌。这三家联军,是要断我关中右臂啊。”
杨承嗣往前半步,袍角扫过阶前的铜鹤:“儿臣愿领兵前往!韩信元帅能在涪城拖住他们,儿臣带关中禁军从陈仓道入汉中,再沿祁山道直插绵竹,定能断了他们的粮道!”
“太子殿下勇则勇矣,”洪承畴忽然开口,他眼角的皱纹里还带着风沙,“只是陈仓道去年冬雪压塌了七处栈道,工部虽在修,却只能容单人马通行。禁军甲胄厚重,怕是三月也到不了汉中。”他从袖中摸出张羊皮地图,手指点在涪城以西的丘陵:“韩信在这三处筑垒,其实是在等咱们夹击——他要的不是援军,是粮草和牵制。”
杨滔看向王安石:“户部能调出多少粮草?”
“回陛下,”王安石翻开账册,竹片在他手中沙沙作响,“关中今年夏麦丰收,太仓存粮够二十万人吃一年。只是从长安运到涪城,走褒斜道需经七百里栈道,每石粮要耗三升脚力;走水路从汉江转涪水,却要过荆州地界——”
“荆州那边我已安排妥当。”狄仁杰忽然开口,他袍角绣的獬豸纹在阴影里泛着暗光,“上月擒了江陵的私盐贩子,审出潘善宇在秭归藏了粮草。臣已让荆州刺史派水师封锁了瞿塘峡,云南的粮船过不了巫峡。”
“好。”杨滔指尖在龙椅扶手上停住,“赵匡胤的背嵬军善用长枪阵,韩信的边军多是骑兵,在山地吃亏。王守仁,你兵部的甲仗库,能不能给韩信送些东西?”
兵部尚书王守仁往前一步,案上的兵甲图册立刻被他展开:“臣已让工匠赶制了两千具‘拐子甲’——肩甲能护住脖颈,腿甲可拆,适合山地作战。另外调了五千柄斩马刀,比西川的环首刀长三寸,劈甲足够了。只是运送得用盖聂他们的人——”
话音刚落,站在殿柱后的盖聂便躬身:“属下已让暗卫在褒斜道沿途设了十二处中转站,夜里用缆车运甲仗,白日藏在山洞里,十日可到涪城。”他身侧的高渐离按了按腰间的筑,荆轲则摸着靴筒里的匕首,三人虽不说话,却让殿内的气氛添了几分肃杀。
“陛下要御驾亲征,”褚遂良忽然抬眼,他手中的礼器图谱还摊着,“需先定礼仪——亲征要告祭太庙,命太子监国,还要派礼部郎官去各州传檄,昭告刘彻联逆的罪状。”
“礼仪从简。”杨滔起身,龙袍下摆扫过案几,带起的风让烛火晃了晃,“太庙朕自去祭拜,太子监国期间,凡调兵、用粮之事,可直接用玉玺。至于檄文——”他看向狄仁杰,“就写刘彻忘恩负义,本是前朝降将却据土称雄;潘善宇勾结外夷,赵匡胤背主求荣,三者皆为汉贼。”
鲁班这时才上前,手里捧着个木盒,打开后是座涪城沙盘:“陛下请看,这是臣按暗卫传回的图做的。涪水南岸有三处浅滩,韩信筑的垒就在浅滩后。若陛下从汉中出兵,走米仓道到阆中,再顺嘉陵江而下,三日就能到涪城上游——这里有处暗礁,水师可趁夜在此设伏。”他用竹片指着沙盘上的礁石,“臣已让人赶造二十艘‘冒突船’,船头装铁尖,能撞碎西川的楼船。”
“司马白,”杨滔忽然看向站在角落的史官,“你把今日议事记下:朕三月初三从长安出发,留十万兵守关中,带八万禁军、两万边军,走子午道入汉中。”
司马白执笔的手顿了顿:“陛下,子午道比褒斜道近四百里,却多是悬崖,去年暴雨冲断了五座桥——”
“断了便修。”杨滔看向鲁班,“工部能在三月前修好?”
鲁班躬身:“臣这就带三百工匠去子午道,用榫卯结构搭临时栈桥,铺木板覆铁皮,骑兵能过。”
唐三藏这时合十行礼,袈裟上的金线在日光里闪了闪:“贫僧愿随陛下前往,沿途可为伤兵诊病。西川多瘴气,贫僧带了些藿香、苍术,能防时疫。”
东方彧卿从袖中取出个锦囊,里面是叠情报:“刘彻的谋士是前秦旧臣王猛,此人善用离间计,韩信军中已有传言说陛下要撤他的职——臣已让暗卫散布消息,说陛下要给韩信加封为西川大都督,让刘彻疑神疑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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