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水关的晨雾还没散尽时,东门旧缺口下的泥土忽然塌陷——魏延带着三百名工兵,已在地下挖了三日地道,此刻终于挖到了瓮城内侧。最先钻出地道的士兵刚举起刀,就被守在附近的伽刚特尔一棍砸翻,玄铁龙皇棍扫过地道口,砖石飞溅中,七八名敌军惨叫着被拍回地道。
“有埋伏!”魏延在地道里怒吼,挥刀劈开落下来的石块,“放烟!”浓烟从地道口涌出,呛得瓮城守军连连后退。伽刚特尔正要用棍封堵缺口,一支冷箭忽然射穿他的肩胛——是杨天乐的翎光弓,箭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“杨沸!顶住!”冉闵的吼声从城楼传来,他提着双刃矛狂奔而下,正撞见魏延带着人从浓烟里冲出来。杨沸的重力战锤轰然砸地,震得魏延麾下士兵立足不稳,可敌军像潮水般涌来,很快就将这位壮汉围在中央。“杀!”魏延的刀劈开一名亲兵的甲胄,目光死死盯着冉闵,“今日定要破你这瓮城!”
城楼上的月如婵已拉满千羽弓,四象箭却被燕归月的双枪格开。这位女将踩着箭垛翻身跃下,双枪如游龙般刺向月如婵,枪尖擦着紫金御龙枪划过:“别管别人了,你的对手是我!”
就在这时,西门忽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。卫青在帅帐里猛地站起,田单已掀帘而入:“元帅!薛丁山用投石机砸开了西门!莫穹顶带着人冲进去了!”
卫青抓起案上的佩剑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:“让高宠去堵西门!王彦章带预备队支援东门!告诉刘庄,就算拼到最后一人,也不能让他们打通两门!”
可一切都晚了。西门的关墙在投石机的轰击下裂出丈余宽的缺口,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挑飞最后一名守兵,天渊宝马踏过尸骸,将帅旗插在城楼之上。“白水关破了!”敌军的呐喊声震彻山谷,林仁亨的双锤砸开瓮城的闸门,与东门的魏延部形成夹击之势。
“元帅!撤吧!”法正拽着卫青的衣袖,帐外已能听到敌军的厮杀声,“东门、西门都破了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卫青望着帐外飘扬的敌军帅旗,忽然想起季汉黑战死时圆睁的眼睛。他拔剑劈开冲进来的两名敌兵,声音嘶哑:“你们先走!我带亲兵断后!”
“叔父!”霍去病从剑门山赶回,身上还沾着栈道的尘土,他的枪挑落一名敌将,“涪城的援军快到了!再不走就真没机会了!”
冉闵这时浑身是血地冲进来,双刃矛上还挂着敌军的甲片:“元帅!杨沸战死了!伽刚特尔被林仁亨砸断了腿!我们守不住了!”他拽着卫青就往外走,“留得青山在,总有报仇的日子!”
撤退的队伍像被打散的雁群。马超带着残部在前面开路,枪尖挑开拦路的敌军;马援的锤砸断追击的马腿,却被李存孝的双刃矛刺穿小腹,这位老将倒在地上时,仍用最后力气将锤掷向敌军;路障的锤挡住了文鸯的枪,
月如婵在乱军中找不到燕归月的身影,紫金御龙枪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攥住。她回头,看见是洛轩,这位剑客的清歌剑已断成两截,肩头插着箭:“你先走,我来断后。”他将一枚令牌塞进她手里,“到涪城找刘壁元帅,就说……我们守住了该守的。”
洛轩转身冲向追兵时,月如婵终于忍不住落泪。她跟着撤退的人流往南门跑,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远去,只留下遍地尸骸和插满敌军旗帜的城楼。
韩信在东门的断墙下勒住马,看着卫青的残部消失在通往涪城的山道上。耶律阮仲策马过来,甲胄上的血滴在石板上:“元帅,追吗?”
韩信望着远处的群山,摇了摇头。他看见城墙上季汉黑的名字被敌军的马蹄踏碎,忽然勒转马头:“不用追。传我令,清点伤亡,修补关墙——涪城才是下一场硬仗。”
夕阳西下时,涪城的城门缓缓打开,卫青带着残部踉跄而入。刘壁站在城楼上,看着这支满身血污的队伍,忽然下令:“升起吊桥,紧闭城门。告诉全军,白水关虽然丢了,但我们还有涪城——这里,就是我们的新防线。”
卫青抬头望向涪城的城墙,忽然想起离开白水关时,最后看到的那面残破的汉军旗帜。它被敌军踩在脚下,却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。他攥紧佩剑,指节泛白——总有一天,他们会回去的。
而此时的白水关,韩信正站在卫青曾经的帅帐里,看着案上未及收起的舆图。王诩进来时,见他指尖在涪城的位置停留许久:“元帅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卫青。”韩信轻声道,“他撤退时带走了所有伤兵,还在沿途埋了记号——这样的对手,才值得我们认真对待。”他抬头望向窗外,暮色已笼罩群山,“传令下去,明日休整一日,后日出兵涪城。”
夜色渐深,白水关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。守关的敌军唱着得胜的歌谣,却没人注意到,在东门的断墙下,有一株野菊从石缝里钻了出来,花瓣上沾着的血渍,在月光下像极了未干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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