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水关城外的临时帅帐里,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,随夜风轻轻晃动。帐中央的舆图摊开在松木案上,用朱砂标出的关隘轮廓格外清晰——白水关依山而建,左临岷江,右靠剑门山,关墙由青石砌成,高逾三丈,城楼上的箭垛密密麻麻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扼守着西川通往汉中的要道。
韩信站在舆图前,玄色帅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铜炉,带出一缕艾草的烟气。他手指在关城西侧的峭壁上顿了顿:“卫青把十万大军缩在关内,又让田单加固了三道瓮城,是铁了心要打消耗战。”帐外传来巡逻兵甲叶碰撞的脆响,他侧耳听了听,“昨夜派去探查的斥候说,关墙上新添了二十架投石机,箭楼里还藏着不少弓箭手——刘彻是把能调动的精锐都塞进来了。”
副帅耶律阮仲按着腰间的弯刀,声音带着草原人的爽朗:“管他多少投石机,末将带五万骑兵从正面冲阵,就算踏不平关墙,也能撕开个口子!”他身侧的莫穹顶轻轻叩了叩案角,天雄乱渊戟斜靠在帐柱上,戟尖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冷意:“正面强攻不可取,关墙太陡,骑兵根本展不开。末将昨日绕到关后看过,剑门山的栈道还能走,只是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——若是派一支精兵从栈道绕到关内,或许能有胜算。”
“栈道是陷阱。”军师王诩忽然开口,他正用骨签在沙盘上推演,“田单最擅长守城,必然料到我们会走栈道。他只需在栈道尽头埋上几百弓箭手,再推几块滚石,就算是李存孝带着人过去,也得折在里面。”他抬眼看向范蠡,“范先生怎么看?”
范蠡抚着胡须,指尖在舆图上的岷江支流划了道弧线:“水攻如何?白水关的粮仓在城南,离岷江支流不过三里。我们要是在上游筑坝,等水位涨起来再决堤,就算淹不了关城,也能冲毁他们的粮仓——没了粮草,卫青再能守,也撑不了半个月。”
“怕是来不及。”纪昀摇了摇头,翻开手里的水文册,“这几日岷江水量正枯,筑坝至少要十日,卫青不可能察觉不到。而且关城地势高,水流最多漫到瓮城,想淹粮仓,难。”他顿了顿,“倒是可以借水势做文章——派些水性好的将士,趁夜从水下凿穿关墙的地基,等他们发现时,关墙已经松了,到时候再用投石机轰击,说不定能炸开缺口。”
马良这时指着舆图上的关城东门:“属下听说,东门的关墙是去年才修补的,用的砖石不如其他三门结实。卫青把主力都放在了南门和西门,东门只留了五千人驻守,守将是新文礼——此人虽勇猛,却性情急躁,若是我们在南门佯攻,引他分兵,再趁机强攻东门,或许能成。”
帐下的大将们顿时议论起来。李存孝按着双刃矛,瓮声瓮气地说:“佯攻不用太多人,末将带三千精兵去南门,保证把动静闹得足够大,让卫青以为我们要从南门突破!”文鸯立刻接话:“末将愿带五千人攻东门,新文礼那点兵力,不够末将杀的!”
韩信却没接话,目光落在舆图上的一处山谷——那是白水关通往后方的唯一粮道,被标注为“落雁谷”。他忽然看向雷梦杀:“雷将军,你带一支轻骑,去落雁谷附近埋伏。卫青的粮草三日一运,明日正好有一队粮车过来,你们不用劫粮,只需把动静闹大,让关内以为粮道被断就行。”
雷梦杀拱手领命:“属下明白!”
“贾淳。”韩信又看向帐下,“你带五百弓箭手,去关城西北的山坡上。那里地势高,能看到关内的动静。等雷将军在落雁谷动手,你就用紫辰玄龙弓射几支火箭到关城上空——不用射中什么,只要让卫青以为我们要四面围攻,他必然会把东门的守军调去支援其他城门。”
贾淳掂了掂手里的弓,应道:“放心,属下的箭术,保证让火箭在关城上空炸开,看得清清楚楚!”
“莫穹顶、林仁亨。”韩信的声音陡然转厉,“你们各带一万人,藏在东门附近的树林里。等关内的守军被调走,东门兵力空虚,你们就立刻用砖车砸开城门,进城后直奔瓮城,千万别让他们把城门重新关上!”
莫穹顶拍了拍天雄乱渊戟,铁甲碰撞声铿锵作响:“元帅放心,末将的戟,定能劈开东门!”林仁亨也提起双锤,锤柄砸在地上,震得帐内的烛火都晃了晃:“只要城门开一条缝,末将就能把它砸成碎片!”
“剩下的人,随我在南门列阵。”韩信最后看向众将,“卫青是沙场老将,必然会怀疑我们的佯攻,所以南门的攻势要真真假假——夏育碧带五千人轮流攻城,让他们不得休息;沙图斑、木吉立带盾兵护住投石机,把关外的石头往关墙上砸,不用太准,只要让他们不敢露头就行。”
他转向四位军师:“王诩先生留守帅帐,调度各路兵马;范蠡先生去粮仓督运粮草,保证前线供给;纪昀先生和马良先生随我在南门,随时应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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