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的清晨,剑阁山道上弥漫着湿冷的雾气。薛丁山的先锋营刚转过一道山弯,最前头的骑兵忽然勒住马——前方的窄路被巨石堵死,石缝里插着刘彻军的旌旗,旗角在风里翻卷,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。“将军,”斥候翻身下马,指着巨石后的岩壁,“上面有凿痕,是人为推下来的。”薛丁山握紧方天画戟,戟尖挑开雾霭:“让锤兵上来凿石,其余人戒备——这山路窄,最怕伏击。”
话音刚落,岩壁上忽然滚下数十根圆木,带着呼啸砸向队列。薛丁山的方天画戟横扫,将一根圆木挑飞,却见圆木上绑着的陶罐“砰”地碎裂,泼出的不是火油,而是掺了沙的泥浆。“是刘壁的人!”士兵们慌忙用盾牌格挡,泥浆溅在甲胄上,黏得兵器都难挥舞。岩壁上随即响起弓弦声,刘乾的刀兵躲在石后射箭,箭簇穿透雾气,精准钉在盾牌的缝隙里。
后方的韩信接到消息时,正站在山腰的临时指挥台翻看地图。王诩用手指点着剑阁的栈道:“这十二处隘口都能设伏,刘壁把十三万兵撒在山里,咱们的三十八万大军展不开,反倒成了累赘。”范蠡忽然指着远处的雾影:“看那处山岩,颜色比别处深,像是藏了人。”纪昀立刻补充:“万剑一的情报组织最擅长伪装,说不定连草木都可能是哨探。”韩信敲了敲地图上的“明月峡”:“让耶律阮仲带五千刀兵走侧翼的羊肠小道,绕到明月峡后面;莫穹顶,你带农匠营的人去修被堵的山路,动静要大,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”
莫穹顶的天渊马踏在碎石上,蹄铁溅起火星。他让农匠们用凿子慢凿巨石,自己则勒马立在道中,天雄乱渊戟斜指苍穹。果然,没过半个时辰,山坳里冲出一队骑兵,为首的刘麟挺着长矛直扑过来:“杨滔军的走狗,敢闯剑阁?”莫穹顶的戟还没动,身旁的柏显忠已挺枪迎上:“刘将军别急,先尝尝我这枪!”两枪相交,柏显忠的枪杆微微弯曲,却借力将刘麟的矛引偏,枪尖顺势划过他的马腹——那马痛得人立而起,把刘麟甩下了鞍。
羊肠小道上的耶律阮仲正走得艰难。山道仅容一人通过,士兵们得手脚并用才能爬过陡坡,木吉立的刀兵干脆解了铠甲,只拎着刀攀爬:“副帅,这路比东山栈道难走十倍,刘壁怎么会想到在这设岗?”耶律阮仲踩着一块松动的岩石,忽然停步——前方的茅草里露出半片矛尖,矛杆上刻着乙支文德的记号。“是陷阱。”他按住木吉立的刀,指着矛尖旁的细绳,“那下面是空的,踩上去就会掉进深沟。”话音未落,茅草后的乙支文德忽然掷出长矛,矛尖擦着耶律阮仲的耳畔飞过,扎进身后的树干里。“既然发现了,就别想走!”乙支文德的矛兵从岩石后涌出,窄道里顿时挤满了人,刀矛相撞的脆响惊飞了崖边的寒鸦。
此时的明月峡,魏延正与马逵厮杀在栈道上。马逵的巨锤砸在木板上,栈道“咯吱”作响,仿佛随时会断裂。魏延的刀贴着锤柄滑向马逵的手腕,却被他用锤柄挡住:“这栈道容不下两人,你再不退,咱们都得掉下去!”魏延冷笑一声,忽然一脚踹向马逵的马腹,那马受惊后退,蹄子踩断了栈道的栏杆,碎石“哗啦啦”坠入深谷。马逵慌忙勒马,魏延的刀已逼到他咽喉:“缴械,饶你不死。”
山巅的刘壁看着传讯兵递来的竹简,指节捏得发白。万剑一的情报兵刚从雾里钻出来,剑上还沾着草叶:“元帅,耶律阮仲快绕到明月峡了,莫穹顶的山路也快通了。”刘壁看向身旁的皮卡:“你带枪兵去堵明月峡,告诉乙支文德,就算拼光了,也得把耶律阮仲拦在山腰!”皮卡刚要走,又被刘壁叫住:“让箭隐去射莫穹顶的农匠,别让他们把路修通——咱们人少,只能拖。”
箭隐的天极弓在雾里划出弧线。一支四象箭穿透农匠的凿子,另一支射中了抬木的士兵。莫穹顶见状,让天渊马挡在农匠身前,天雄乱渊戟舞成圆盾,将箭簇尽数磕飞:“接着修!他们箭再多,也耗不过咱们的凿子!”农匠们咬着牙抡锤,凿子敲在巨石上的“叮当”声,竟渐渐盖过了箭声。
午后的雾气稍散,韩信终于在指挥台看到了转机——耶律阮仲的刀兵在明月峡后的山坡上竖起了旗帜。“传令下去,”他对身边的偏将道,“让林仁亨带锤兵从正面强攻,杨天乐的弓兵压制岩壁;雷梦杀,你带剑兵沿耶律阮仲打开的缺口冲进去,直取刘壁的指挥台。”雷梦杀的剑在阳光下闪了闪:“末将这就去。”
林仁亨的巨锤砸在栈道的木门上,木屑混着雾气飞溅。门后的路障举锤相迎,两锤相撞的震波让栈道都在摇晃。“你这锤看着沉,力道却不如我!”林仁亨的第二锤紧随而至,路障被逼得连连后退,脚后跟磕到门槛时,忽然被身后的马逵推了一把——马逵的巨锤从侧面砸来,擦着林仁亨的肋下掠过,砸在栈道的横梁上,木板顿时裂开一道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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