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峡血战至破晓,汉军踏着满地尸骸终于撕开重围。卫青浑身浴血,手中断剑还滴着鲜血,望着身后仅存的三万残兵,喉头涌起腥甜。马超护在主帅身侧,银甲已染成暗红,“元帅,距汉中城还有三十里,西凉军追兵暂被甩开了。”
暮色沉沉,汉中城门缓缓开启。刘彻伫立城头,望着这支残兵败将,指节捏得发白。卫青翻身下马,正要行礼,却见刘彻疾步奔下城楼,紧紧握住他的手臂:“卫卿,辛苦了。”
“末将...未能守住陈仓。”卫青单膝跪地,声音沙哑。
刘彻扶起他,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口:“青石峡一战,你们以少敌多杀出重围,已是奇迹。”他转身望向城中,火把通明如星河倒悬,“城内已备好伤药粮草,诸位先去休整。”
深夜,帅帐内烛火摇曳。卫青展开布满箭孔的舆图,手指重重按在陈仓方向:“白起此人深不可测,王龁截断后路,郝昭突袭侧背,环环相扣。”
“更棘手的是谣言。”法正将一封密信拍在案上,“牛魔王攻破汉中的假消息,令军心大乱。若不是月如婵冒死探查,只怕...”他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喧哗。
霍去病大步而入,手中拎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斥候:“抓到个西凉细作,他招认谣言是袁方所设!”那斥候哆哆嗦嗦掏出密信,信纸边缘印着暗红的蝎子图腾——正是袁方的标记。
刘彻猛地起身,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幕上,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:“袁方、白起...此仇不报,誓不罢休!”他望向舆图上蜿蜒的汉水,“传令下去,加固城防,广征粮草。另外,派人联系蜀中诸葛亮,看能否借道奇袭陈仓。”
这时,月如婵匆匆赶来,发间还沾着枯叶:“元帅,城西发现可疑脚印,似有敌军斥候窥探。”
卫青冷笑一声,将断剑重重拍在案上:“来得正好。既然白起想困死我们,那就让他知道,困兽犹斗,何况是汉军!”他转头望向霍去病,“去把蚩尤、邓麟叫来,我们连夜布置...”
汉中城外,夜色如墨。袁方骑在马上,望着城头摇曳的灯火,嘴角勾起一抹阴笑。他身后,王龁摩挲着腰间战刀:“军师,要不要趁汉军立足未稳,今夜攻城?”
袁方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:“不急。先断其粮道,困他个十天半月,等他们弹尽粮绝,汉中城自然...”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,火光冲天而起。
“不好!是粮草营!”王龁脸色骤变。
袁方望着那片火海,瞳孔微微收缩。他握紧缰绳,咬牙切齿道:“卫青,果然有两手。传令下去,全军戒备,我倒要看看,你还能撑多久!”
汉中城内,卫青望着远处的火光,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。他转身对刘彻道:“陛下,这只是开始。接下来,该我们出牌了。”帐外,夜风呼啸,
汉中城的夜风裹着焦糊味灌进帅帐,刘彻凝视着舆图上被火漆标记的粮草营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角缺口。“卫卿,敌军粮草已毁,可我们的存粮也只够支撑半月。”他话音未落,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,传令兵浑身带血撞开帐帘:“报!西凉军截断汉水漕运,蜀中援军被阻于葭萌关!”
卫青瞳孔骤缩。汉水是汉中命脉,漕运断绝意味着粮草、军械再无补给。法正突然掀开舆图夹层,露出半张泛黄帛书:“陛下,三年前臣在陈仓故道埋下的暗仓或许还有存粮,但需穿过敌军三道哨卡。”
“我带死士去!”霍去病按剑而起,铠甲碰撞声惊飞檐下夜枭。话音未落,帐外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,浑身浴血的蚩尤与邓麟架着个蒙面人闯入——那人黑袍上绣着暗红蝎子,正是袁方的亲卫。
“他说有密报。”蚩尤将人掼在地上,靴底碾过蒙面人锁骨。刘彻踱步上前,猛地扯下黑巾,烛光映出对方脖颈处的蝎形胎记。“汉军若想活命,明日卯时三刻,让卫青独身前往青石峡西麓。”蒙面人口中突然溢出黑血,“我家军师...恭候多时...”
“这是陷阱!”马超挥枪挑开尸体,枪尖挑起半截染血的布条,“今日午后,我在哨塔发现西凉军正往青石峡运送硫磺!”
帐内空气骤然凝固。卫青却突然解下染血披风,露出内衬暗藏的机关弩:“正是陷阱,才值得一去。”他目光扫过众人,“袁方想以我为饵引全军出巢,我们便将计就计——明日城门大开,偃旗息鼓,让霍去病率骑兵埋伏在北坡,待敌军主力进城...”
“可元帅独身涉险...”月如婵攥紧腰间短刃,喉间泛起苦涩。卫青抬手止住她,从案上抓起半块烧焦的木牌——那是青石峡血战中,从刑天斧柄上劈落的。“袁方想借青石峡旧地羞辱我,却忘了那里遍布汉军将士的英魂。”
破晓时分,晨雾如纱。卫青单骑出城,身后城门吱呀作响缓缓闭合。青石峡西麓,袁方倚着断壁残垣,指尖把玩着青铜酒爵,身后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已将山道围得水泄不通。“卫元帅果然守信。”他抬手示意,山坡上顿时滚下数十个裹着桐油布的木笼,笼中竟是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汉军伤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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