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的暮鼓撞碎漫天晚霞,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蒸腾着白日暑气。杨滔半阖着眼斜倚龙椅,听着杜预汇报关中水利修缮进度,金丝绣龙的袍角垂落在蟠龙柱下。殿中群臣肃立,管仲手中的象牙笏板映着烛火,贾诩把玩着腰间玉珏,连素来沉稳的狄仁杰都微微皱眉——案上堆积的军报,正无声诉说着幽州战局的糜烂。
“报!刘备使者求见!”禁军的呼喊惊得檐角铜铃乱颤。
杨滔指尖轻叩扶手,鎏金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他瞥见王守仁悄悄将奏书卷起,王安石摩挲着胡须的动作一顿,王诩黑袍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。“宣。”他吐出的字裹挟着帝王威压,震得殿内檀香袅袅晃动。
张仪穿过重重宫灯,玄衣染着千里奔波的风尘,却在踏入大殿的瞬间挺直脊梁。他拜倒在丹墀之下,声音清朗:“草民张仪,拜见陛下。”
“先生三日内连访三州,当真不辞辛劳。”杨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殿内忽有穿堂风掠过,吹得“正大光明”匾额下的珠帘叮咚作响,“此番所求何事?”
“异族之祸!”张仪猛地抬头,眼中燃着灼灼锋芒,展开的羊皮舆图几乎铺满半座丹墀,“草原铁木真、鲜卑努尔哈赤、高句丽李世民合兵五十万,幽州十室九空,廉颇老将军死守代郡,箭尽粮绝!”他的指尖重重划过黄河:“若幽州沦陷,铁骑旬月内便能叩关并州,届时关中门户洞开!”
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萧瑀的官服蹭过地砖,狄仁杰将笏板按在胸口,连最镇定的管仲都微微眯起眼。
“先生既已说动曹操、嬴政,为何还来长安?”贾诩的声音像毒蛇吐信,阴恻恻地划破寂静。
“正因已得两方助力,才更需陛下雄师!”张仪迅速抽出另一卷竹简,曹操与嬴政的印鉴鲜红如血,“曹军自兖州出左翼,秦军绕道燕山断后,我主刘备亲率中军正面迎敌。然异族骑兵神出鬼没,唯有陛下的西凉铁骑能以骑制骑!战后五十万粮草愿与陛下平分!”
殿内陷入死寂。杨滔凝视舆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,想起前日收到的密报:异族在雁门关外屠戮百姓,婴儿的啼哭混着马嘶声传进关来。他的指甲深深掐进龙椅扶手,鎏金剥落处露出斑驳木色。
“陛下,此盟不可仓促。”管仲上前半步,象牙笏板指向地图,“曹操、嬴政素来狼子野心,刘备亦非池中之物。若此刻出兵,恐成他人嫁衣。”
“可若坐视不理,异族必成心腹大患!”王守仁急得额角青筋暴起,“西凉铁骑蓄势已久,正可一战!”
杨滔突然抬手,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他的目光扫过满殿文武,最后落在张仪苍白的脸上:“先生且回。三日后,朕自有定夺。”
待张仪离去,晚风卷着沙尘扑进大殿。杨滔起身走向舆图,袍角扫过烛台,火焰剧烈摇晃。“传令下去,”他的声音低沉如雷,“西凉军秘密集结,并州防线加派斥候。但在局势明朗前......”他猛地转身,眼中寒芒大盛,“按兵不动!”
殿外夜色深沉,未央宫的飞檐刺破浓云。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,混着隐约的驼铃,在广袤的关中平原上回荡。
三日后的未央宫,晨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棂,在金砖地面投下细碎光影。杨滔端坐在龙椅之上,目光扫过阶下群臣,殿内气氛凝重如铅。案几上,最新送来的军报被朱砂红笔圈画得密密麻麻,代郡城墙摇摇欲坠的消息,似重锤般压在众人心头。
“幽州战况愈发危急,廉颇将军的求援信一日三至。”杜预展开竹简,声音里带着忧虑,“异族联军已攻破代郡外城,城内粮草仅能支撑三日。”
“曹操、嬴政的军队是否已按计划行动?”杨滔眼神锐利,看向情报司官员。
“回陛下,曹军已抵达冀州边境,但却在巨鹿一带徘徊不前;秦军虽已绕道燕山,却也只是扎营观望,未有实质性动作。”官员话音落下,殿内响起一阵低声议论。
管仲抚须沉思片刻,上前一步:“陛下,曹操、嬴政向来奸猾,此番按兵不动,怕是想等我军先行,坐收渔利。刘备虽遣使结盟,但其真实意图也难以捉摸。此时贸然出兵,恐陷入多方算计。”
“可若再不出手,幽州必失!”王守仁急道,“异族一旦占据幽州,兵锋南下,并州、关中必将直面威胁。西凉铁骑天下无双,此时不出,更待何时?”
“王大人所言虽有道理,但不得不防背后隐患。”狄仁杰神色凝重,“刘备若借此机会壮大势力,曹操、嬴政又暗中布局,我军恐成众矢之的。”
贾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依在下之见,不如与异族暗中接触,许以利益,令其与刘备、曹操、嬴政相互消耗。待他们两败俱伤,我军再趁机出手,定能一举定乾坤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哗然。范蠡摇了摇头,反驳道:“此举虽能坐收渔利,却失了民心。异族烧杀抢掠,残害百姓,若与其勾结,陛下苦心经营的仁义之名将毁于一旦,天下百姓又如何信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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