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,姆博戈找不到一本专业书,王丹看到他在书架前徘徊,主动帮他找到了。
“我当时觉得他挺有意思的,”王丹靠在沙发上,回忆起往事,眼睛发亮,“别的留学生都爱扎堆玩,就他总在图书馆待着,还拿着本中文词典,一个字一个字地查。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努力,他说要学好知识,回国建设自己的国家。”
姆博戈挠了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:“那时候中文太差了,很多专业术语都看不懂,只能慢慢查。王丹经常帮我翻译资料,还教我练中文口语,我很感激她。”
相处久了,两人渐渐生出好感。
可当王丹把姆博戈带回家时,家里炸开了锅。
父母坚决反对,亲戚们也劝她:“非洲那么穷,黑人又粗野,你嫁过去肯定受委屈!”甚至有亲戚说她“脑子进水了,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嫁,偏要嫁个外国人”。
“我爸妈把我锁在家里,没收了我的手机,”王丹叹了口气,“他们给我介绍了好几个相亲对象,都是条件不错的中国人,可我心里只有姆博戈。他知道我家里反对,没逼我,只是每天在我家楼下等,给我爸妈送水果,帮我妈买菜,就算我爸妈不给他好脸色,他也不生气。”
姆博戈握住王丹的手,语气温柔:“我知道他们是为你好,所以我要让他们知道,我能给你幸福。那时候我打了三份工,攒钱买了机票,带着王丹回坦桑见我的家人。我父亲是大学教授,母亲是医生,他们很喜欢王丹,说她温柔又善良。”
大学毕业后,王丹不顾家里的反对,毅然跟着姆博戈回了坦桑。
刚到的时候,她确实不适应——天气炎热,饮食不习惯,出门还要注意安全。可姆博戈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,每天早上起来给她做武汉热干面(特意跟中国厨师学的),晚上陪她散步,帮她适应这里的生活。
“他知道我想家,”王丹眼眶有点红,“特意托人从中国运了很多家乡的特产,还请了张阿姨来做饭。后来我想做音响生意,他帮我找货源,办手续,从来没因为我是女人就不让我创业。”
正说着,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楼上跑下来,扎着两个小辫子,皮肤是浅棕色的,眼睛像姆博戈,又大又亮。
“妈妈!爸爸!”她扑进王丹怀里,看到李朴,有点害羞地躲在王丹身后,偷偷探出头看他。
“这是我女儿,叫王妮娅,四岁了。”王丹抱起女儿,笑着说,“妮娅,跟叔叔问好。”
“叔叔好。”妮娅小声说,声音软软的,还带着点中文的腔调。
姆博戈摸了摸女儿的头,对李朴说:“妮娅很喜欢中国,经常跟张阿姨学中文,还说以后要去武汉上大学,跟她妈妈一样。”
李朴看着这一家三口。他之前总听说跨国婚姻不容易,尤其是中国女人嫁非洲男人,可眼前的景象,让他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,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。
“不说我们了,该装空调了。”王丹放下女儿,“张阿姨,带李朴去客厅和主卧看看,顺便把工具拿过来。”
张阿姨应着,带李朴去阳台。
阳台很大,铺着防滑地砖,靠着海边的方向有个栏杆,站在那里能看到整片大海。
蓝色的海水翻着浪花,远处有几艘渔船,海鸥在天上飞,发出“咕咕”的叫声。
“客厅的空调装在这边,”张阿姨指着墙上的位置,“别挡着窗户,不然看海不方便。主卧的空调装在床头那边,要静音的,妮娅有时候会跟我们睡。”
李朴点点头,拿出卷尺量尺寸,标记打孔的位置。
姆博戈走过来,蹲在他旁边,看着他手里的工具:“你们装空调的时候,会注意线路安全吧?之前有个装空调的,把线路接错了,差点着火。”
“您放心,”李朴说,“我们每颗螺丝都会拧紧,线路接好后会用绝缘胶带缠好,还会通电试机,确保没问题才离开。”他指了指样机,“我们的空调有过载保护,就算线路出问题也不会着火。”
姆博戈点点头,跟他聊起中国的发展:“我在武汉待了四年,最喜欢武汉的长江大桥,还有热干面。这几年中国发展太快了,上次回去参加同学聚会,差点认不出武汉了,高楼大厦比以前多了好多。”
“是啊,中国变化很大,”李朴一边画标记,一边说,“现在高铁、地铁都很方便,出门不用带现金,手机扫码就能支付。”
“我知道,”姆博戈说,“坦桑也在向中国学习,修铁路,建医院,很多项目都是中国帮忙的。我希望坦桑以后也能像中国一样发达,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。”他的语气很认真,眼神里带着对国家的期待。
李朴有点佩服他。
他见过不少非洲官员,要么贪赃枉法,要么混日子,像姆博戈这样真心想为国家做事的,很少见。
开始装空调了。
李朴动作麻利,先打孔,再装支架,然后把空调挂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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