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棚门口的一土匪,刚从九连闪的震撼中勉强抬头,视线里还残留着白斑,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耳鸣。他下意识地弯腰,想去捡掉落在泥水里的匕首。
视野里只捕捉到一道模糊的、带着金属冷光的影子从上方扑下。
一心甚至没有完全停下俯冲的脚步,疾步之中,M4的枪口猛地甩出一个微小而致命的弧线。
他的身体姿态依旧保持着前冲的惯性,上半身却如同最精密的云台般稳定。T-VIS护目镜的AR视野里,一个红色的方框早已牢牢套住了那土匪。
扳机扣下。
“砰!砰!”
抑制器将枪声压缩成两声短促的脆响,11.5英寸枪管射出的TSX重弹,在不足十米的距离上,带着无与伦比的停止作用,精准地钻入目标。
那土匪的脑袋猛地向前一栽,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砸中,整个上半身直接拍进了泥水里,捡匕首的动作永远定格,鲜血瞬间在浑浊的泥浆中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深红。
枪口未动,一心的目光已经投向一边抱着长柄斧的壮汉。
他刚从被惊得一屁股坐倒的狼狈中挣扎着想要站起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,让他下意识地想把那柄沉重的斧子当作盾牌挡在身前。
他看到了同伴脑袋开花的瞬间,喉咙里爆发出不成调的低吼。
一心脚步不停,他的重心在泥泞湿滑的地面上完美转移,枪口在极细微的调整中,从第一个目标的落点瞬间上抬、平移,指向那个正试图爬起来的壮汉。
壮汉那因惊恐和用力而圆睁的眼睛,在T-VIS的AR视野里被瞬间锁定。一心甚至能看到他瞳孔里倒映出的、自己那如同死神般迫近的身影。
扳机再次扣动。
子弹从壮汉的左眼上方、眉骨略下的位置贯入。
TSX弹头那独特的全铜结构在命中坚硬颅骨时瞬间变形,像一个微型开瓶器,在颅腔内粗暴地释放出所有动能。
壮汉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椎,刚刚撑起一半的身体轰然向后倒去,沉重的长柄斧脱手飞出,砸在泥水里,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。他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。
掀开皮帘子的窝棚守卫,在最初的惊骇后,终于从窝棚里探出了小半个身子和一只握着短矛的手臂,似乎想看清东边发生了什么。
一心俯冲带来的动静和接连两个同伴瞬间毙命的景象,让他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。
“恶魔!是那个钢铁恶魔!他在这里!他…”他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两发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探出窝棚、握着短矛的手臂肘关节,又是两发发子弹紧随而至,几乎在他因剧痛而本能缩回身体的瞬间,钻入了他因痛苦而涨大的胸腔,从后心穿出,带出一蓬血雾。
最后两发子弹,让他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向后软倒,撞在窝棚的门框上,然后滑落,堵住了门口。
一心身后,六名精灵如同决堤的洪流紧随而至。他们弓弦拉满,墨绿色的箭镞在雨幕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。菲恩的箭已经离弦,目标是那个还在原地、被一连串死亡惊得魂飞魄散的舞剑土匪。
但菲恩的箭还在半空——
一心疾行的姿态甚至没有丝毫变形,枪口在击毙第三个目标后,如同拥有独立意志般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微调,指向了舞剑的土匪。
那个土匪刚刚从东侧的混乱中勉强回神,视线转向窝棚门口同伴倒下的惨状,脸上交织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本能的、想要挥剑的疯狂。
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因惊骇而微微张开的嘴巴下方,喉结上方一点的位置。
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头颅猛地后仰,颈椎发出清晰的断裂声,整个人被带得向后踉跄两步,手中的长剑无力地脱手,当啷一声掉在泥水里。
他双眼圆瞪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喉咙处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汩汩冒着血泡,身体在泥水中无意识地抽搐。
菲恩射出的那支箭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最终“夺”的一声,深深钉入了那个土匪身后几步远的湿木桩上,尾羽兀自剧烈颤抖。
精灵们的冲锋脚步,在这一刻,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——即便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一心的手段。
他带来的死亡如同精确编排的乐章,在泥泞与雨水中冷酷奏响。直到这时,一心身后俯冲而下的精灵们,弓弦才刚刚拉满!
他们的视觉甚至跟不上那杆“雷霆魔具”喷吐死亡的速度,眼睛刚刚捕捉到一个目标,那目标就已经在沉闷的噗响中倒下。
弓弦拉满需要时间,箭矢飞行需要时间,而那个男人,那个被PVS斗篷包裹、如同钢铁与死亡化身的男人,他的杀戮仿佛脱离了时间的束缚。
机械一般稳定地步伐、瞄准、击发,动作行云流水,每一个环节都压缩到了人类反应的极限之下,却又带着一种绝对高效的韵律。
洼地里剩余的土匪彻底崩溃了。
咒骂、惊叫、武器碰撞声、身体倒地的闷响混杂在一起。被一心瞬间点杀三人的冷酷效率所震慑,剩余的土匪陷入了更深的混乱。有人盲目地朝着东侧那片还在冒烟的蕨丛放箭,有人试图往窝棚深处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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