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术徽记 第22章 艾尔默的点拨

成功优化维克多的家传胸甲带来的成就感尚未完全沉淀，莱恩便带着那份收获的验证感，以及混沌水晶研究上那依旧微小却意义重大的进展，再次踏入了艾尔默大师那座仿佛与世隔绝的院落。

这一次，他的心态更加沉稳，步伐也愈发坚定。院落依旧，古树银灰，青苔石冷，艾尔默也依旧瘫在那张旧藤椅里，仿佛自上次一别后就未曾移动过。但莱恩却能隐隐感觉到，周围空气中那些无形的能量流，似乎比以往更加“清晰”了一些，仿佛他新近磨砺的感知力，能够捕捉到更多以往忽略的细节。

他走到近前，恭敬行礼，然后将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——主要是对混沌水晶初步成功的“共鸣梳理”，以及对【山岩壁垒胸甲】的优化过程和心得——清晰而简洁地汇报了一遍。他没有夸大其词，也没有隐藏遇到的困难，尤其是提到梳理水晶能量时，每次只能针对极其微小的一股能量流，且效果难以持久的瓶颈。

艾尔默闭着眼睛，像是睡着了一般，直到莱恩说完，院子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细微沙沙声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慢悠悠地睁开那双仿佛能洞穿表象的眼睛，目光落在莱恩身上，带着一种审视，又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满意。

“嗯……能在那种纯粹的混乱里找到‘共鸣’的门槛，算你没白费我给你的那块石头。”艾尔默的声音依旧沙哑慵懒，“给海森伯格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子优化胸甲？思路也算灵醒，知道疏通淤积比推倒重来更考验功力。”

得到艾尔默的初步认可，莱恩心中微喜，但紧接着，艾尔默话锋一转，如同冰冷的针尖，瞬间刺破了他那点小小的自得。

“但是，”艾尔默微微坐直了些，仅存的右手指尖在空中随意地划动着，仿佛在勾勒无形的图案，“你现在的问题，是钻了牛角尖。太执着于‘点’，却忘了‘面’。”

莱恩一怔，有些不解：“大师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
“你梳理水晶，一次只盯着一股能量，像是一只蚂蚁，只盯着面前一粒沙子，固然能看清沙子的纹路，却永远不知道整片沙滩的走向，更别提理解潮汐的规律。”艾尔默的比喻一如既往地犀利，“你优化胸甲，也是一个个节点去疏通，一处处的渗漏去修补，效率低下，且难以把握整体的能量平衡。若是将来遇到更庞大、更复杂的系统，难道你要花上几十年，一点一点去啃吗？”

莱恩如同被当头棒喝，瞬间愣在原地。他回想起自己梳理水晶时的艰辛，以及优化胸甲时那耗时两天的精细操作……艾尔默大师说得一点没错！他确实陷入了“只见树木，不见森林”的困境！他的方法有效，但太原始，太没有效率！

“那……我该如何做？”莱恩虚心求教，眼中充满了渴求。

艾尔默看着他眼中迅速褪去自满、重新被求知欲点燃的光芒，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。这小子，心性确实不错。

“你的感知力，是你的天赋，也是你的镣铐。”艾尔默缓缓说道，“你习惯于将精神力凝聚成一根‘针’，去刺探最细微之处。这很好，但还不够。你需要学会，如何将你的精神力，同时化作……嗯，成百上千根更细微的‘触须’。”

他伸出右手，五指张开，然后微微律动：“尝试‘分区域同步感知’。不要将整个水晶视为一个无法理解的混沌整体，也不要只盯着一个点。在你的精神世界里，将它初步划分成几个，甚至几十个相对独立的区域。然后，同时去‘倾听’这些区域的大致‘动静’，去感受不同区域之间能量流的相互影响和联系。”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”莱恩感到难以置信。同时处理多股混乱的能量信息流？这对他目前的精神力负荷和掌控力来说，简直是天方夜谭！

“所以，你需要这个。”艾尔默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，从身边那堆“垃圾”里摸索出一张看起来古旧发黄、材质非皮非纸的卷轴，随手丢给莱恩。

莱恩连忙接住。卷轴入手冰凉，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墨水绘制着复杂无比、仿佛描绘着神经网络或星辰轨迹的图案，旁边还有大量用古代高等精灵语书写的注释。

“【千丝共鸣冥想法】，”艾尔默淡淡道，“一种锻炼精神力分化和并行处理能力的小技巧。练好了，不敢说让你真能化身千万，但让你同时关注十几个不同的能量反馈区域，还是有可能的。拿去，自己看，自己练，练不会就别来见我。”

莱恩紧紧握住这张看似不起眼、却可能解决他当前最大瓶颈的卷轴，心中激动不已。他知道，这绝不是什么“小技巧”，这很可能是某个古代流派的珍贵传承！

“谢谢大师！”他郑重地行礼。

艾尔默摆了摆手，重新瘫回藤椅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懒散，但在闭上眼睛前，他看着莱恩，难得地用了一种近乎温和的语气说道：“小子，你的耐心和细致，远超我见过的绝大多数同龄人，这是你最大的优势，也是你能走上这条路的基础。保持下去，别被一时的困难或者取巧的方法迷惑了本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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