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术徽记 第20章 维克多的合作请求

水晶取得的微小突破。让莱恩连续几天都沉浸在那种“共鸣”成功的余韵与后续的探索中，虽然进展依旧缓慢，每一次成功的“安抚”都耗费巨大心力且持续时间极短，但方向的确立本身，就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。

就在他刚刚结束一次对水晶内某股冰寒能量流的失败共鸣尝试，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休息时，他这间位于“沉睡法师”旅店、兼作临时工作间的房门，被礼貌而克制地敲响了。

这个时间点，艾伦应该在战士分院加练，莉莉通常还在图书馆整理资料。会是谁？莱恩有些疑惑地起身开门。

门外站着的人，让他微微一愣。

是维克多·冯·海森伯格。

这位出身显赫的贵族学徒，今天没有穿着平日里那套彰显身份的华丽法师袍，而是换了一身用料考究但款式相对简洁的深蓝色便服，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标志性的、带着些许倨傲的蓝色眼睛。然而，与以往那种居高临下、带着审视的目光不同，此刻维克多的眼神里，更多的是一种郑重其事，甚至…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？

“沃特。”维克多开口，声音依旧保持着贵族特有的清晰与节奏感，但语气却比以往任何一次交流都要正式和平和，“冒昧打扰，希望没有影响你的研究。”

莱恩侧身让开：“请进，冯·海森伯格先生。”他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意。自从灰岩界任务之后，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缓和了许多，从明显的对立转变为一种基于共同经历和实力的、略带别扭的相互尊重，但私下拜访，这还是头一遭。

维克多走进房间，目光快速而不易察觉地扫过莱恩这间略显拥挤却秩序井然的工作室。工作台上摊开的古籍、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残骸、绘制着复杂能量流态图的笔记，以及那块被小心放置在软垫中央、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紫色水晶，都落入了他的眼中。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平静，没有流露出任何失礼的好奇或评判。

“我这里比较乱，请随意。”莱恩搬过房间里唯一一张还算整洁的椅子给维克多，自己则靠在工作台边缘。

维克多没有立刻坐下，他站在那里，身体挺得笔直，似乎在进行某种心理建设。片刻后，他深吸一口气，从随身的空间储物袋中，取出了一件物品。

那是一件胸甲。主体由经过千锤百炼的深灰色钢锭打造，边缘包裹着暗色的精金，胸口位置镌刻着海森伯格家族的双头鹰徽记，徽记周围环绕着一圈复杂而精美的符文回路，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防护性能量波动。整件胸甲造型古朴而威严，透着一股历史沉淀感，但莱恩敏锐地感知到，其核心的防护能量虽然精纯，却如同风中残烛，显得有些后继乏力，光芒黯淡。

“这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【山岩壁垒胸甲】，”维克多双手捧着胸甲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，“它曾经陪伴他经历过帝国统一战争后期的多次战役，守护过家族荣誉。核心附魔是一个【中级防护】符文，能有效偏斜和吸收物理与能量冲击。”

他将胸甲轻轻放在工作台一块干净的空处，指向胸口徽记周围那些符文回路：“但是，近几十年来，它的防护效果在持续减弱。家族聘请过数位铭文师和附魔师检查，他们都说符文结构本身没有损坏，只是……‘衰老’了。就像人老了，精力会衰退一样。他们尝试过补充能量，加固回路，但效果都只能维持很短时间，无法阻止其整体效能的缓慢下滑。”

维克多抬起头，目光直视莱恩，那双蓝色的眼睛里，此刻没有了往日的傲慢，只剩下坦诚与一丝无奈：“我见识过你在灰岩界处理能量陷阱的手段，也听说了你在工坊优化【微光提灯】的事情。你在能量结构感知和优化方面的能力，超出了学院里大多数只会照本宣科的人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词句，最终以一种非常符合他贵族身份，却又明显放低了姿态的语气说道：“沃特，海森伯格家族尊重拥有真才实学的人，无论其出身。我，维克多·冯·海森伯格，以家族的名义，恳请你帮忙检查并尝试优化这件胸甲的核心符文。如果可能，延缓甚至扭转其效能的衰退。请务必帮忙，报酬方面，绝对不是问题。”

一番话，说得清晰、坦诚，且极有分量。不再是同学间的请托，更像是一场正式的委托。莱恩能感受到维克多话语中的诚意，以及对这件家传护甲所倾注的感情。这件胸甲对他而言，显然不仅仅是一件装备，更是家族的象征与历史的承载。

莱恩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走近工作台，没有用手去触碰胸甲，而是闭上眼睛，调动起感知力，缓缓笼罩过去。

在他的“视野”中，那精美的符文回路清晰浮现。与之前研究的那些残破或混乱的结构不同，这个【中级防护】符文结构完整、严谨，充满了古典主义的美感，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。然而，正如维克多所描述的，它缺乏“活力”。能量在其中流淌的速度缓慢而粘滞，许多细微的节点处，能量如同陷入泥潭，难以有效传递。整个符文回路，仿佛一个年迈的巨人，空有庞大的骨架，却气血衰败，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力量。这确实不是简单的损坏，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涉及符文与材料结合、能量长期运转后产生的“惰性疲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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