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老张和小刘关起门来商量了大半天,脑细胞死了无数,烟屁股堆了一烟灰缸(主要是我跟老张造的),总算憋出来几个应对客户要独立部署的馊主意——哦不,是方案。说是方案,其实我自己心里都没底,感觉就跟拿着把玩具水枪要去跟人家真刀真枪干仗似的,虚得很。
第二天,硬着头皮跟周亦珩周总又约了个视频会议。摄像头一开,我看周总那边气定神闲的,估计是觉得我们这边肯定得妥协。我心里骂了句娘,脸上还得挤出点笑。
“周总,关于客户那个独立部署的需求,我们内部紧急讨论了一下。”我清了清嗓子,开始背昨晚商量好的词儿,“我们非常理解客户对数据安全和合规的高要求,也愿意全力配合。不过,直接提供源代码,确实超出了我们目前合作框架的底线,风险太高。”
我顿了顿,观察了一下周总的反应,他脸上没啥表情,就是轻轻点了点头,示意我继续。
“所以,我们提出了几个替代方案,您看能不能跟客户沟通一下。”我赶紧把我们的“锦囊妙计”往外掏,“第一个方案,我们提供高度容器化的镜像包,核心算法加密,客户可以部署在自己的环境里,但无法查看和修改代码,运行日志和关键数据我们可以通过安全通道回传分析。第二个方案,我们可以派技术团队驻场部署和维护,代码不落地,人员我们出,费用可以谈。第三个方案,如果客户坚持要更高自主权,我们可以针对这个特定项目,授权一个有限功能的‘运行时引擎’,但核心知识产权仍归我们所有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,感觉嗓子眼都有点干。这几个方案,说白了,就是想方设法把我们的“家底”捂紧点,既要满足客户部分需求,又不能把老本都赔进去。
周亦珩在屏幕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。这沉默让我心里直发毛,跟等着法官宣判似的。
“陆总,”他终于开口了,语气倒是挺平和,“你们的顾虑我明白,方案也很有建设性。不过……”他来了个转折,我的心又提了起来,“这个客户的情况比较特殊,他们是国企背景,内部流程非常严格,对‘黑盒’式的部署方式可能接受度不高,倾向于完全可控的自主运维。驻场方案,他们估计也会觉得麻烦,而且涉及外部人员长期进入他们内网,安全审批会更复杂。”
得,一听这话,我心凉了半截。合着我们想的招儿,人家客户那边可能根本行不通?
“当然,”周亦珩话锋又一转,“你们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意识很强,这是好事,我也非常赞赏。这样吧,我把你们的方案和顾虑,如实跟客户那边沟通一下,看看有没有折中的空间。比如,在授权范围和保密条款上,是否可以加强,给你们更多的保障?同时,我们也再内部评估一下,有没有技术手段,能在保证客户一定程度自主权的同时,最大限度保护你们的核心代码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没否定我们的方案,也没打包票,还把皮球踢回给了客户和他们自己的技术评估。但至少,他答应去沟通了,也算是个进展。
“那太感谢周总了!”我赶紧接话,“我们也再琢磨琢磨,看有没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。等您这边有消息,咱们再碰。”
挂了视频,我长出一口气,后背都湿了。老张和小刘凑过来问:“咋样?周总怎么说?”
我把周亦珩的话复述了一遍。老张一听就急了:“这不还是逼着我们交代码吗?国企怎么了?国企就能明抢啊?”
小刘比较冷静:“周总答应去沟通,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。至少他没有直接施压让我们必须答应。现在关键是看客户的态度,以及周总他们能拿出什么样的技术保护方案。”
“对,”我点点头,“咱们不能干等着。老张,你带着技术骨干,继续深挖技术保护的可能性,比如代码混淆、虚拟机封装、远程授权验证等等,把所有能想到的招都研究一遍,做到心中有数。小刘,你准备一套最严格的保密协议和授权合同模板,万一真要走到那一步,咱们的条款必须硬气,把违约责任定得高高的!”
“明白!”两人领命而去。
接下来的两天,公司里气氛又有点压抑。大家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,但也能感觉到又有麻烦事了。技术部那边灯火通明,老张带着人天天开会争论各种技术方案的优劣。我则一边等周亦珩的消息,一边强迫自己看那些天书一样的技术保护方案说明,看得我头晕眼花,直后悔上辈子没多学点编程。
期间,我妈又打了个电话,问我周末回不回家,说包了茴香馅饺子。我含糊地应付了过去,心里烦躁得厉害。这摊子事没解决,哪有心情吃饺子?
就在我感觉快要熬不住的时候,周亦珩的电话终于来了。我深吸一口气,按了接听键。
“陆总,好消息。”周亦珩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,“跟客户沟通了,有转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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