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执熬了整整一晚上,直到第一只公鸡打鸣时分,他才力竭的瘫在桌子上,眼底一片青黑。
半个晚上,小陆创造了一个奇迹。
好不容易粗略的将课业赶完,陆执眼皮沉重的打了个哈欠,没能在桌上趴多久,唐阿爹在门口敲了敲门,来喊陆执起床。
今日学院开学第一天,凄惨的小陆同学要开始他这早出晚归的土狗儿似的生活了。
从桃花村到镇上要走半个时辰,学院早课时间同现代高中生的早七。
也就是说,陆执大概早上五点过,就得强制开机起床。
陆执双眼无神,类似一只凄惨的行尸走肉摇晃着起身出门洗漱。
这日子,好没盼头。
他都成亲了,有了夫郎,还是逃不开早起当狗的命运。
去镇上学院上学,所有读书人有统一的学院书生长袍,陆执他们学院的衣服是统一的青色。
叶析茶这几日得了空,给陆执的学院制服在衣领口处绣了一朵青白色的山茶花,在袖子口处绣了一个小小的茶字。
陆执换上这身衣服后,衣服竟然又小了两寸。
陆执浑浑噩噩的在院子里面洗漱,用冷水泼了两把脸后,才算是勉强清醒了些。
唐阿爹在厨房给陆执准备了些干粮,叫他一会儿带着路上吃。
洗漱完毕后,陆执回房间收拾东西,就看见叶析茶迷迷糊糊的撅着屁股到处找他。
“陆执?”
下半夜陆执没抱着他睡,叶析茶睡得不是很安稳。
陆执看他模样困倦,心疼得过去抱着他哄着再睡了会。
叶析茶小狗儿似的在陆执怀里嗅嗅他的味道,潜意识确认是自己的夫君后,才舒展了眉头继续睡着。
将叶析茶哄睡着后,陆执在他额头上吻了吻,四肢顿时像是充满了电量一般,活力满满。
将昨晚疯狂赶出来的课业全部装入书箱后,陆执手中拿着干粮,在天色还未明朗时,便赶着去学院里上学。
天色虽暗,但能看得清路,陆执一边走着,一边啃着阿爹做的馍馍。
到镇上时,天色已经见亮。
学院在镇上比较僻静的一条河边,要过去,还得先经过一座桥,桥两边的河边种了垂柳,河里时常还有人划着小船。
桥上摆了些卖早食的小摊子,陆执到的时候,能看见许多书院的读书人在摊子上买东西吃。
陆执刚从远处冒出个脑袋尖尖,下一刻,被桥上的人看见了他,那人连早饭也不买了,连忙朝着陆执热情的奔涌而来。
“子砚兄! ! !”
陆执,字子砚,书院里有些人习惯叫他子砚,有些人习惯喊他名字。
不过几秒钟,陆执已经被一众热情的同窗们给拥在了人群中间,一人一句,七嘴八舌的和他说着话,好不热闹。
一个小胖子左手拿着一块饼,右手拿着一块饼,自己往嘴巴里塞了一块,还要往陆执嘴巴塞一块。
陆执脑袋努力向后仰,才勉强避让开了这热情的一块大饼。
“子砚兄,这一个多月,我可想死你了。”
“陆执,你课业做了吗?”
陆执的脸不知道被谁的油手蹭了一把,一股子葱油大饼的味道。
“大家分散开些,有话咱们慢慢聊。”
“一个一个来。”
“不着急!”
陆执这该死的魅力,整个学院,从上到下,从人到狗,简直无人能免疫。
几十号人簇拥着陆执回到他的课室里,叽叽喳喳的围着陆执说了好久的话,待要上课时,人才散开。
门外的铜钟被人敲响三次,正式上课时间到,脸上蓄着胡子的稳重夫子拿着一把戒尺进了课室。
陆执身高太高,坐在前面会挡住别人的视线,通常都是坐在最后几排。
夫子脸色严肃,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,声音沉稳干练:
“现在检查放假前留下的课业。”
完了,课室这种地方,再加上夫子略显催眠的声音,陆执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,半眯着眼睛,险些睡过去。
检查完了课业后,刘夫子开始教导今日的知识。
陆执在下面拿毛笔记笔记,记着记着,眼睛眯上,下颌撑在毛笔杆子上,直挺挺的以这个姿势睡着。
“陆执!”
一声怒喝在课室里响起,陆执整个人被这声音震得一激灵,连忙坐直身体,假装听课很认真。
“你起来,说说我方才说到何处了?”
陆执站起来,看着刘夫子眨眨眼睛,试图蒙混过关。
但他脸上还留着毛笔杆子留下的红痕,一看就知道方才没好好听课。
前排的好几个学生转头看他,一眼瞧见了那痕迹,受不了的低着脑袋笑得抑制不住。
“夫子,我错了。”
陆执认错认得极快,态度也诚恳,夫子只叫他站了一会儿,就放过了他。
陆执站着,没忍住,打了好几次哈欠,看得上面讲课的夫子想直接将这个学生给轰出去。
看了闹心。
这才第一日,就这般状态来上学,真是叫人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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