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拉开的瞬间,薰衣草田的紫色浪潮裹着晨光涌进房间,秦小鱼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,像停着只小憩的蝶。她翻了个身,发梢扫过我的下巴,带着点痒意。“几点了?”声音黏糊糊的,还裹着没散尽的困意。
我拿起手机按亮屏幕:“七点半,今天不用赶早,陶艺馆十点才开门。”指尖划过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,皮肤温凉,像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玉。
她忽然睁开眼,瞳孔里盛着晨光,亮得惊人:“陶艺馆!差点忘了!”猛地坐起来时,睡衣的领口滑到肩头,露出半截锁骨,那里还留着昨晚我咬出的浅红印子。“我要做个最大的杯子,能装下你煮的奶茶那种。”
“那得用两斤陶土,”我笑着拽她躺回来,“再睡十分钟,早餐给你做松饼,加蓝莓的。”
她却顺势往我怀里钻,头发蹭得我脖颈发痒:“不嘛,现在就起,我要去看陶土。”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,“你说,用薰衣草汁调陶土,会不会做出紫色的杯子?”
“可能会裂开,”我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昨天拼拼图到半夜,眼下都有黑眼圈了。”
“那是月光晒的,”她耍赖似的不肯动,“就五分钟,抱着我再躺五分钟。”
松饼在平底锅上鼓起金黄的弧度时,秦小鱼终于趿着拖鞋晃进厨房,头发乱糟糟的像团海藻。她凑到锅边嗅了嗅,伸手想捏块边角,被我拍开手:“烫。”
“就一小口,”她眨着眼睛撒娇,指尖还是飞快地戳了下松饼,烫得缩回手,却笑出了声,“果然比酒店的香,里面加了什么?”
“秘密,”我把松饼盛进盘子,淋上蜂蜜,“快洗漱去,不然蓝莓要被我吃光了。”
她转身时,睡衣的带子松了,后腰露出片白皙的皮肤,带着点可爱的肉感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,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在会议室里跟客户据理力争,眼神锐利得像把刀。谁能想到,私下里会像只黏人的小猫。
早餐摆在露台的小桌上,薰衣草田在晨光里泛着粉紫色,风一吹,花穗就顺着地势起伏,像片温柔的海。秦小鱼叉着松饼的手顿在半空,忽然指着远处:“你看!有只白蝴蝶!”
蝴蝶停在她的发梢时,她屏住呼吸不敢动,睫毛颤巍巍的,像怕惊扰了什么珍宝。阳光落在她脸上,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,我悄悄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,照片里她的侧脸柔和得像块被晨露浸过的玉。
“走了,陶土在等我们呢。”我拉起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混着薰衣草的香,在晨光里漫开来。
陶艺馆藏在镇子边缘的老房子里,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,写着“陶时光”。推开门时,风铃叮当作响,满屋子的陶土味混着松木的香,像闯进了个沉睡的童话。
“有人在吗?”秦小鱼的声音在屋里荡开,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起来。
里间走出个穿蓝布围裙的老人,脸上的皱纹像陶坯上的纹路,手里还沾着湿陶土:“来做陶艺的?”
“嗯!”秦小鱼眼睛亮起来,“我们想做情侣杯,要能装下奶茶的那种。”
老人笑起来,皱纹挤成朵花:“情侣杯啊,好说。先去洗手,我给你们取陶土。”
陶土是灰棕色的,沉甸甸地搁在旋转的拉坯机上,像块没醒透的面团。老人教我们把陶土按在转盘中央,手指沾着水往中间压:“力道要匀,别让它飞出去。”
秦小鱼的手刚碰到陶土,转盘突然转快了,陶土瞬间歪成个歪脖子树,她“呀”了一声,手忙脚乱去扶,结果越弄越糟,最后变成了坨不成形的泥。
“别急,”我握住她的手,掌心贴着她的手背,“跟着我的力道来。”我的手指压在她的指节上,慢慢往中间推,陶土渐渐显出个碗的形状,“对,就这样,手腕放松。”
她的呼吸喷在我胳膊上,带着点松饼的甜味。“好像在玩橡皮泥,”她笑着说,转盘上的陶土在我们手里慢慢长高,边缘被她的指尖划出圈波浪纹,“要刻上字吗?”
“刻上今天的日期,”我低头在她耳边说,“还有我们的名字缩写。”
老人在旁边揉着新的陶土,眯着眼睛笑:“年轻人就是有精神,我年轻时也跟老伴刻过一对碗,用了三十年,还在灶台上摆着呢。”
秦小鱼的脸颊泛起红,手里的陶土却越来越稳,她忽然往我手心里塞了块小陶土:“给你,刻个小爱心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块温热的陶土,感受着它的柔软和可塑性。趁着她全神贯注地刻着日期,我迅速将陶土粘在她的杯底,动作轻盈而敏捷,生怕被她发现。
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陶器上,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动作。她的鼻尖因为专注而微微沾上了一点陶土,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调皮的小花猫,刚刚偷喝了泥浆一般可爱。
拉坯机转了一圈又一圈,阳光从木窗棂漏进来,在地上投下转动的光斑。秦小鱼的杯子越做越大,像个圆滚滚的小胖墩,她说要用来装我煮的奶茶,早上喝一杯,能暖到下午。我的杯子被她勒令做成瘦长型,“这样你喝咖啡才够酷”,她边说边往我的杯口捏了个小耳朵,“挂咖啡勺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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