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刚过桂林,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。秦小鱼把车窗推开条缝,185cm的身高让她能轻易够到雨丝,浅蓝色的棉麻衬衫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后腰那截恰到好处的软肉——她总说自己这是“米其林级别的腰线”,该收的地方紧致,该丰的地方却毫不含糊,此刻被雨水打湿的衣料贴在身上,更显曲线玲珑。
“闻到没?是酸笋混着粽叶的味儿!”她侧过脸,雨珠沾在睫毛上,像落了层碎钻。手里的攻略被雨水浸得发皱,却是她熬夜整理的广西美食图谱,从南宁老友粉到柳州螺蛳粉,连阳朔哪家的啤酒鱼用的是剑骨鱼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我握着方向盘笑,看她在“柳州螺蛳粉”几个字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:“再往前开半小时,就能到柳州了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?”她拍着我的胳膊,衬衫袖口滑下去,露出小臂上晒出的健康麦色,“我跟你说,上次同事带的袋装螺蛳粉,我半夜煮着吃,香得邻居都来敲门。”
柳州的雨越下越大,我们把车停在青云民生市场附近。刚走进巷口,酸辣的气息就扑面而来——几十家螺蛳粉摊并排开着,铁锅在煤气灶上滋滋作响,酸笋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鼻腔,混着螺蛳汤的鲜,勾得人肚子直叫。
“就这家!”秦小鱼指着排队最长的那家,老板娘系着花围裙,手里的锅铲翻飞,把米粉、炸腐竹、酸笋、青菜一股脑倒进滚汤里,动作麻利得像在跳舞。
“要加鸭脚和猪脚!”秦小鱼踮着脚喊,眼睛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螺蛳汤。等端到碗时,她迫不及待地嗦了口粉,米粉的滑韧混着酸笋的酸、辣椒的辣、螺蛳的鲜在嘴里炸开,烫得她直吐舌头,却还是说:“比袋装的鲜一万倍!这酸笋太绝了,臭得正宗!”
我学着她的样子加了个炸蛋,金黄的蛋皮吸饱了汤汁,咬一口油汁直流。秦小鱼最爱的是鸭脚,炖得软烂脱骨,胶原蛋白混着汤的酸辣,吃得她嘴唇通红:“老板娘的辣椒油是灵魂!香而不呛,辣得舌尖发麻却停不下来。”
雨停时,我们坐在摊边的小板凳上喝汤,秦小鱼的鼻尖沾着点辣椒油,像只偷喝了辣酱的猫。“你看那桌的酸嘢,”她指着隔壁桌的玻璃罐,“青芒果、萝卜、黄瓜泡在糖醋汁里,看着就开胃。”
买酸嘢的阿婆推着小车过来,玻璃罐里的果蔬泛着诱人的光泽。秦小鱼挑了青芒果和杨桃,阿婆淋上糖醋汁,撒了把辣椒粉。“这叫‘酸甜辣’,我们柳州人就爱这口。”阿婆笑着说。
秦小鱼咬了口青芒果,酸得眯起眼睛,随即又被糖醋的甜和辣椒的辣勾住,越吃越上头:“太神奇了!酸中带甜,甜里藏辣,芒果的涩味全没了。”
离开柳州时,秦小鱼的包里塞满了袋装螺蛳粉:“给我妈带两袋,她上次说想尝尝。”她拍着鼓鼓的包,像只囤粮的小松鼠,“下午去南宁,吃老友粉和酸嘢。”
南宁的中山路夜市比想象中热闹。刚入夜,霓虹灯就亮了起来,烤生蚝的蒜蓉香、炒螺的酱香味、卷筒粉的米香混在一起,汇成了八桂大地的烟火气。秦小鱼拉着我钻进人群,眼睛像雷达似的扫描着每个摊位。
“老友粉!”她指着一家老字号,老板正把番茄、酸笋、蒜末、豆豉在锅里爆香,然后加入高汤,放进河粉和肉片,动作一气呵成。
“要炒的!”秦小鱼喊,炒老友粉比汤粉更入味,河粉吸饱了酱汁,带着锅气的香。她挑起一筷子,酸笋的酸、番茄的甜、豆豉的咸混在一起,吃得她额头冒汗:“比螺蛳粉更清爽点,锅气太香了!”
我们还吃了卷筒粉,米浆蒸成薄薄的皮,裹着肉末和木耳,淋上黄皮酱,滑溜溜的入口即化;还有粉饺,用米粉做皮,包着香菇肉馅,蘸着醋吃,鲜得人直咂嘴。秦小鱼最爱的是酸嘢摊的李子,泡得酸甜脆爽,她边走边吃,核吐在纸巾里,像只优雅的小刺猬。
“明天去阳朔,吃啤酒鱼和田螺酿。”她舔了舔嘴角的酱汁,“攻略说阳朔的啤酒鱼要用漓江水养的鱼,肉质更嫩。”
阳朔的漓江像条碧绿的绸带,两岸的山峰倒映在水里,美得像幅画。我们坐在江边的餐馆里,老板推荐了剑骨鱼,说刺少肉嫩,最适合做啤酒鱼。
鱼端上来时,用个大盘子装着,上面撒着香菜和红辣椒,鱼肉泛着金黄的光泽,啤酒的麦香混着鱼的鲜在空气里弥漫。秦小鱼夹了块鱼腹,肉质果然细嫩,带着啤酒的微苦和番茄的酸甜,一点土腥味都没有:“这鱼太鲜了!啤酒的味道刚好去腥,又不会抢了鱼的本味。”
田螺酿更让人惊艳。把田螺肉挑出来,和猪肉、香菇、紫苏一起剁碎,再塞回田螺壳里蒸熟,咬一口,田螺的鲜、猪肉的香、紫苏的独特味道混在一起,越嚼越香。秦小鱼吸着田螺里的汤汁,说:“这比单纯吃田螺好吃多了,馅料太足了!”
吃完饭,我们沿着漓江散步,秦小鱼穿着条白色的长裙,裙摆扫过江边的青草,像只白鹭。“你看那艘竹筏,”她指着远处的竹筏,渔人正撒网捕鱼,“像不像画里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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