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劳奇先生的目光凝固了。他看着迪戈里将他的家养小精灵放在布满落叶和苔藓的地面上,脸部肌肉像石头一样僵硬,死死盯着昏迷不醒的闪闪。
“这——不可能——”他一字一顿,声音僵硬干涩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她怎么敢——?!”
他猛地绕过迪戈里,像一阵狂风般冲向那片发现闪闪的树丛!树丛中传来他粗暴地拨弄枝叶的声音。
迪戈里的脸色也不好看,语气里带着些尴尬,“克劳奇先生家的小精灵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不要多想,阿莫斯,”韦斯莱先生正色道,“你不会真的相信是这小家伙干的吧?召唤黑魔标记需要强大的魔法力量和一根魔杖!”
“是的,魔杖。”迪戈里语气沉重,举起了手中那根魔杖,“魔杖,就在她手里紧紧攥着。这首先就严重违反了《魔杖使用准则》第三款:严禁非人生物携带或使用魔杖!”
“如果你不反对,克劳奇先生?我想我们应该听听这小东西的证词。”迪戈里朝着树丛后面喊道。许久没得到回复,他便做主:
“Enervate(快快复苏)!”
地上,闪闪的身体微弱地抽搐了一下。那双巨大的棕色眼睛里慢慢聚拢起一点微光。“嗷——!!”一声惨叫冲破了闪闪的喉咙!巨大的恐惧让她全身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,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!
“小精灵!就在刚才,有人用魔咒制造了这个邪恶的标志!”迪戈里用魔杖指了指夜空,声音严厉,“而你,被发现倒在那标志的正下方!手里拿着这根犯罪的魔杖!”他晃了晃手中的魔杖,“解释一下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没有,先生!”闪闪的哭喊充满了绝望,“我是个……我是个好的精灵……我没有碰……魔杖……真的不知道!先生!求求您……” 她哭得快要背过气去。
“不是她!”赫敏忍不住再次出声,尽管在这么多魔法部高官面前,她的语气依然坚定,“闪闪的声音又尖又细!我们听到的声音是低沉的男音!完全不同!”
“对!绝对不是这个声音!”哈利立刻点头,马尔福也下意识地轻点了一下头。
“那声音是成年男人的!”罗恩斩钉截铁。
“哼,真相如何,自有方法验证!”迪戈里显然不为所动。他举起那根缴获的魔杖,“魔杖是会记录过往的,验一验便知!”
“Prior Incantato(闪回前咒)!”
两根魔杖的尖端相触——
一道由翻滚灰烟构成的骷髅蛇影像从杖尖喷薄而出!烟雾骷髅张着空洞的大嘴,那条灰雾构成的蟒蛇狰狞舞动。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小空地!
“消隐无踪!”迪戈里迅速施展反咒,灰烟影像扭曲着消散。“看到了吗?!”他转向地上的闪闪,语气充满了得意,“证据确凿!”
“不是我!!!!”恐惧让她的瞳孔涣散,“不是我!闪闪不知道!一个好精灵!不要魔杖!!主人!!!啊——”
“够了!阿莫斯!”韦斯莱的声音充满了愤怒,“冷静想想!能释放‘尸骨再现’的黑巫师屈指可数!她一个家养小精灵,从哪里学的?!”
“也许迪戈里先生是在暗示,”克劳奇终于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,“我巴蒂·克劳奇——私下教授我的家仆,这种邪恶的黑魔法?!”他冰冷的视线如同冰锥般刺向迪戈里。
空气瞬间凝结!阿莫斯·迪戈里的脸瞬间变得煞白:“克劳奇先生……不……绝对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……”
克劳奇向前逼近一步,逼视着迪戈里和他身后的所有人,“我的职业生涯,有无数的证据表明我对黑魔法深恶痛绝!对玩弄黑魔法者毫不留情!还需要怀疑我的立场吗?!”
“克劳奇先生……我……我绝没有那种意思……”迪戈里的声音发虚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显然被对方的气势和往昔的威名震慑住了。“她……她也许是无意中……或者被谁教导了……”
“好了,阿莫斯,”韦斯莱先生再次接过话头,放缓语气,看向此刻蜷缩在地上的闪闪,“闪闪,你是在哪里捡到这根魔杖的?”
闪闪的视线再次变得畏畏缩缩,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身上那块精致的茶巾:
“闪闪……是在……”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虫哼哼,“在那儿……树林子里……先生……”
“看,阿莫斯?”韦斯莱先生转向迪戈里,语气放松下来,“真相很可能是:真正的罪犯在得手后立刻幻影移形逃离了现场。他故意丢弃了作案工具——这根强大的魔杖。几分钟后,不幸的闪闪,在逃亡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它,出于…好奇?或者想给主人?将它捡了起来。就这么简单!那印记绝非她所为!”
阿莫斯·迪戈里嘴唇翕动,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克劳奇盯着闪闪咬牙切齿的说,“你必将受到——最严厉的处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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