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P狸猫与蝙蝠的共生法则 第32章 叩问本心

昆仑玉虚宫

穿过亭台楼阁，元明停在一间极尽素雅的静室外。他松开抓着哈利的手，朝门内恭敬一礼：“师叔，人带回来了。” 门无声开启。

静室内的蒲团之上，张清影身着素白道袍，周身气度沉静如渊岳，眼睛含笑的看着哈利。

看到师伯，哈利所有的坚强瞬间瓦解。不待张清影开口，哈利轻盈地一跃，半空中化为狸猫跳到张清影的怀里，委屈巴巴地将小脑袋搁在张清影腿上，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。他如同找到了主心骨，将离开玉虚宫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，尤其是与斯内普的决裂、雷暴之力数次失控、与仇人对峙、湖边谈话，一点一滴，毫无保留地说给师伯和师兄听。

张清影听着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捋过狸猫沾满尘土，快要打结的毛发，缓慢而充满怜惜。许久，当哈利倾诉完毕后，他低沉温润的声音响起：“哈利，你能确定，你的这个黑漆漆，心中对你是在意还是不在意？”

“？” 哈利抬起绿色的猫眼，满是困惑。在意？那些刻薄的嘲讽、严酷的对待、最后冰冷刺骨的“断绝关系”？他下意识地甩头，想驱散那个令人窒息的词。张清影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，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：“傻孩子，莫被看到的表象迷惑住眼睛。种花家世俗界有句话很有道理，你要记住：‘要想观察事物，必须透过它的表象看清本质。’ 用心感受，别急于回答。”

狸猫的身体僵住了，深邃的猫瞳中风暴汇聚。种种片段如同碎裂的镜片，在心底旋转、拼凑。那里面，似乎从未有过纯粹的“恨”。

“我……” 他的声音艰难地响起，带着确认的颤抖，“……他不恨我。” 这个结论让他自己都感到震惊，却异常清晰。

“那么，” 张清影循循善诱，手指抚过哈利的眉骨，“他不恨你，却做出恨的样子对待你，为什么？他行为的用意是什么？”

“为了我好……？” 哈利本能地反驳自己说出口的话，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“好”。‘为什么要通过如此苛刻的对待来达成“对我好”？难道我不值得他珍惜相待吗？’这逻辑令人痛苦不堪。

“傻孩子，” 张清影轻叹，引导着他，“再想想他所处的环境，他所关联的人与事？你所处的环境，你所关联的人与事，你是否因为一些不可改变的事情而身处危险之中？”

张清影的提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。伏地魔！他猛地站起身，变回少年，声音因激动而拔高：“他曾是间谍！他还要回去做间谍！就像当年那样！伏地魔回来了，他怕……他怕伏地魔用他来伤害我？！为了保护我，为了我的安全！所以他必须……必须与我划清界限！” 哈利的眼圈瞬间通红，泪水决堤般涌出，迟来的理解和更深的自责瞬间淹没了他。“我好傻……我真的好傻……” 他捂着脸，肩膀一抽一抽地充满了无助。

张清影将他重新揽入怀中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脊，声音温和：“哈利，你还年少。人心之幽微，世事之复杂，非一朝可悟。你此刻不必尽解其意，只需确信两点：他在乎你，他所行之事本意是为护你周全。这就够了。”

“那我……我该怎么办？” 哈利抬起泪痕斑驳的脸，茫然无措。

“潜龙勿用。” 张清影直视他的双眼，一字一句，“此刻的你，自身有十分危险的隐患，外界亦有危机蛰伏在暗处，而你尚无足够的力量自保。既是为你安危计，亦是为他艰难之局计，听话，安稳下来。依照他的安排，保护好自己。保护好自己，就是在保护他，这是最明智的选择。待你长成，真正掌握自身的力量，握有应对危机的手段时，你再去想，你想如何面对他，去解那未解的结。” 这番话如磐石落地，稳稳地将哈利心中那座名为仇恨和迷茫的巨山压下。安全？责任？未来？对斯内普复杂情感的重新认识……虽然依旧委屈，但一种清晰的路径在眼前浮现。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脸颊，他发现自己刚才哭得像个小孩子，在师伯面前完全失了态。

“师伯，伏地魔那个，那个疯子是怎么回事？邓布利多校长说他没有死去，也不算活着，没找到原因之前更没有办法杀死他。”哈利紧握的拳头放在膝盖上，指节有些发白，“我失控时散发出的雷暴之力确实对他有压制效果，能驱散他聚集的黑雾，甚至……让他受伤，让他感到痛苦。但也仅此而已了！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像一阵阴风一样消散遁走……我不甘心！”

静室内袅袅的香篆盘旋上升，许久之后，张清影终于开口，“邓布利多先生的判断……是对的。”他缓缓吐出字句，“此人极其诡异，却与古修士的一种情形颇有相似之处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你们说的传奇师境对应种花家的修士境界叫元婴境。在古老的修真界中，修士凝练一身修为精华于‘金丹’之内，境界圆满时会破丹成婴，是为元婴。若遭遇强敌，身体虽毁，但元婴若能得机逃脱遁藏，便相当于留下了神魂与力量之种。元婴便会隐藏于秘地等待时机，寻觅合适的‘容器’——进行‘夺舍’，以期鸠占鹊巢，再续长生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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