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邓布利多也感到威胁的人,我能够打败他吗?不,我一定要打败他。“我会打败他的。”
“好孩子。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充实自己。其他的还有我们呢。”邓布利多话语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有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吧。小天狼星在圣芒戈恢复得……不太理想。他的身体需要更长的时间修复。恐怕至少还需要在圣芒戈住院观察两周。”
哈利的心微微一沉,隐隐预感接下来的话,他不想听。
“为了维护血缘保护魔法……”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哈利,“在接下来这两周里,你依然需要回到女贞路4号居住。只有在那里,那道古老的魔法才能继续有效运转,保护你的安全,直到你年满十七岁成年。”
血缘保护魔法……回到女贞路4号?哈利表面上平静无波,甚至微微点了点头,显得无比乖巧:“好的,校长,我明白了。”但他的手指在湖边长椅的木条上用力抠着,指甲几乎要嵌入其中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心中那股被强力压下的暴怒又一次蠢蠢欲动,妖丹开始微微震颤,他只能强行运转体内刚刚稳定一些的内息,像铸铁的锁链般死死捆住那咆哮的雷霆和燃烧的怒火。
他不动声色地问道,“那么,斯内普教授……也同意我回去吗?”
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尴尬,顿了一下,才缓缓点头:“……是的,哈利。西弗勒斯……他也认为,为了保证你的安全,维护你母亲的魔法……是必要的举措。”
哈利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弯起一个带着无尽讽刺的弧度。“知道了,校长。”他再次乖巧地应道。
冰冷的感觉渗入四肢百骸,哈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为了一个“必要的举措”,就可以罔顾他真实的感受和那段黑暗的经历?为了他的“安全”着想,就是让他回到那个几乎将他折磨致死的炼狱?
姨妈佩妮刻薄的嘴脸、姨父弗农那重逾千斤的拳头、达力那肥胖身体的欺压、被关在碗柜里日复一日的饥饿……这些记忆瞬间在脑海中翻涌上来。胃部仿佛再次感受到那种令人痉挛的空虚和绞痛。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,比面对伏地魔时更加真实。要不是他天生阿尼马格斯的天赋,能溜出去翻垃圾桶,他早就饿死在那碗柜里了!
去德思礼家?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天真、最狠毒的念头!让他这个体内蕴含着不可控的恐怖力量,随时都会失控的“怪物”,重新回到那个充满恶意和禁锢的牢笼?
他看着波光粼粼的黑湖。让邓布利多、斯内普,还有那些魔法部的白痴们见鬼去吧。
他不奉陪了。
礼堂里学院杯颁奖的热闹已成背景音。红宝石倾泻如雨,格兰芬多的欢呼山崩海啸,仅超斯莱特林一分的戏剧性胜利也无法融化哈利心头的阴霾。邓布利多弱化了魔法石事件,仿佛那本来就是几道有趣的课后测试。哈利、赫敏、罗恩成了“勇敢闯关”的孩子,无人知晓他与伏地魔的生死相搏。他看着斯内普教授在席位上纹丝不动的侧影,胸口的怒火几乎要破体而出。
……
霍格沃兹特快的汽笛声淹没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喧嚣里,哈利的心却沉得像灌满了冷铅。德思礼这个姓氏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。一种几近窒息的恨意,在他胸腔里燃烧,远比厉火咒更灼人。回去那个憎恨他、视他为怪胎的囚笼?不,绝不!此生,要么与德思礼生死不见,要么……不死无休!他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,无人得见。
下车前,哈利提前与赫敏、罗恩告别。他找了个“德思礼家看见魔法物品会发疯”的借口,郑重地将海德薇和装着所有家当的皮箱托付给挚友。在火车即将到站前的骚动中,他闪身钻进盥洗室狭小的空间。
哈利迅速扯下贴在衣服内侧的一个不起眼的空间袋挂在脖颈上,贴身藏好。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体内魔力流转的微妙变化。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响,身形塌缩,毛发滋生,眨眼间,狸猫取代了黑发少年,轻盈地跳上窗台。魔法世界的踪丝追踪的是巫师的气息和魔杖施法痕迹,在这种纯粹的形态变化之下,它失效了。
车门开启,人流如织。哈利猫灵巧地穿梭在无数双移动的腿脚之间,如一道不起眼的金褐色闪电,悄无声息地窜出站台,消失在伦敦迷宫般的街巷中。他不需要地图,一种近乎本能的引力指引着他。他跳上了通往拉文娜姆小镇(戈德里克山谷位置)的列车,缩在行李架的阴影里。他需要回到一切的起点,在踏上未知的征途前,向血脉的源头汲取一丝勇气。
在父母长眠之地,刻着莉莉和詹姆名字的墓碑前,恢复了少年形态的哈利显得格外单薄。他献上一束纯净的白百合,指尖拂过冰凉的碑文,絮絮叨叨地低语,诉说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一切,诉说着两位至交好友……直到声音发颤,说出心底最深的痛:“可他赶我走……邓布利多让我别找他……他恨我,妈妈,他真的恨我吗?我应该恨他吗?”风吹过树叶,沙沙作响,没有答案,只有寂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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