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山之巅的云海,是揉碎了的棉絮裹着碎冰,清晨的寒风卷着云絮撞在千年石台上,发出 “呜呜” 的响,像远古侠客的低语。石台由整块墨青石凿成,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剑痕 —— 有的是百年前剑客试剑的印记,有的是上届论剑时五绝内劲所留,最深一道裂沟里还嵌着半片锈铁,此刻被朝阳镀上金边,竟似在流转微光。
这是二十年一届的华山论剑,却比往届更牵动江湖气运:蒙古铁蹄已踏破半壁中原,九阴真经不再只是 “天下第一武学” 的象征,更成了抵御外敌的 “武学根基”—— 谁能执掌真经,谁便能整合江湖力量,护住中原最后一片净土。
林越站在石台东侧的观武崖上,玄色劲装外罩的素色披风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,领口别着的桃花瓣(蓉儿临行前相赠)已被冻得发脆。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披风下摆的补丁 —— 那是襄阳守城时被蒙古兵的弯刀划破的,此刻触着冰凉的布料,心中却燃着热意。视线越过石台,五绝的身影如五座山岳立在崖边,各有风骨:
黄药师斜倚在石台边缘的古松上,松枝上挂着的玉箫穗子是淡青色,与他周身萦绕的青气劲融为一体。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箫孔,每一次按动,都有一缕青劲顺着松枝渗入石缝,将嵌在裂沟里的锈铁轻轻托起,又缓缓放下 —— 这份 “控劲如丝” 的造诣,看得林越暗自心惊。
洪七公坐在石台中央的青石墩上,酒葫芦是陈年的老竹所制,表面被手摩挲得发亮,葫芦口还沾着半滴酒液,冻成了细小的冰晶。他偶尔抬手弹掉冰晶,指尖泄出的淡金劲气落在石面上,竟不是硬砸,而是顺着石纹流转,在剑痕旁勾勒出一道浅淡的 “龙形”—— 那是降龙掌 “潜龙勿用” 的内劲轨迹。
一灯大师身着杏黄僧袍,僧袍边角绣着暗纹菩提,手里的念珠是南海沉水香所制,每转动一颗,便有一缕极淡的金光融入云海。他闭目静坐时,周身的金光竟与朝阳的光流交织,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护罩,连寒风都绕着他走 —— 这是 “一阳指” 与 “先天功” 融合的 “祥和境”,比单纯的内力护体更显慈悲。
欧阳锋站在石台西侧的阴影里,黑袍是用极厚的驼毛所制,却仍裹不住他周身散出的青黑毒劲。他双手藏在袖中,指缝间偶尔泄出的毒劲落在雪粒上,瞬间将雪粒融成黑色的水痕,又很快冻结成冰 —— 那是 “蛤蟆功” 的 “纯阳毒劲”,比襄阳偷袭时更烈,显然为了论剑已压不住内力躁动。
最让林越在意的是郭靖。他站在石台南侧,手里的铁剑是江南名匠所铸,剑鞘上缠着三圈牛皮绳(防止手滑),周身萦绕的淡金劲气(降龙掌)与青白劲气(九阴)虽仍有细微冲撞,却已能形成循环 —— 这是他守襄阳时与林越切磋千次,又得洪七公指点半旬才悟到的 “刚柔转圜”,虽不及其他四绝浑厚,却多了份 “守土护民” 的厚重,让黄药师都暗自点头。
“辰时到了。” 黄药师率先收了玉箫,青气劲顺着松枝收回体内,嵌在石缝的锈铁 “叮” 地落回原处,“此次论剑分三轮:首轮两两对决,次轮车轮战,末轮争真经。点到即止,若伤人性命,便算自动弃权。”
洪七公猛灌一口酒,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,冻成细冰碴也不在意:“老叫花子没别的规矩,就想试试欧阳锋这二十年的蛤蟆功,是不是还靠毒劲撑场面!”
欧阳锋的喉结动了动,黑袍下的肩膀微微弓起,如蓄势的毒蟾:“洪七公,上次襄阳让你跑了,今日便让你尝尝‘逆九阴蛤蟆功’的厉害!”
话音未落,两人已掠向石台中央 —— 首轮对决,竟是南帝北丐中最针锋相对的两位。
洪七公右手成掌,淡金劲气如游龙般绕着手臂流转,“亢龙有悔” 的刚劲没直接劈出,而是先在掌心盘旋半圈,似在蓄力;欧阳锋则身形一矮,双掌按在石台上,青黑毒劲顺着指尖渗入石面,竟在他脚下凝成两只半尺大的毒蟾虚影,“蛤蟆吞天” 的气劲如黑云般罩向洪七公。
“好一个‘蓄力不发’!” 林越攥紧拳头,目光死死盯着洪七公的掌劲 —— 他练降龙掌时总急着出劲,却不知 “亢龙有悔” 的真谛是 “刚劲藏柔,蓄力待发”。只见洪七公在毒劲将至时,突然变掌为爪,淡金劲气化作 “龙爪”,竟顺着毒蟾虚影的缝隙钻了进去,精准点在虚影的 “眼睛” 处 —— 那是蛤蟆功气劲的薄弱点!
“噗!” 毒蟾虚影瞬间溃散,青黑毒劲反噬欧阳锋,他踉跄后退两步,黑袍下摆被毒劲烧出两个小洞。洪七公却没追击,只是拍了拍掌心:“老毒物,逆练九阴虽让你劲气变强,却也让你经脉淤堵 —— 这‘刚劲找隙’的道理,你还是没懂。”
林越丹田内的降龙掌劲气突然躁动起来,之前练 “亢龙有悔” 时的滞涩感如冰雪消融 —— 他终于悟到,降龙掌的 “刚” 从不是蛮劲,而是 “守义之刚”:刚劲藏柔是为了不伤及无辜,蓄力待发是为了一击制敌。面板上的 “降龙十八掌” 进度条,从 “大成 88.9%” 稳稳跳到 “圆满 90.3%”,指尖甚至能感觉到淡金劲气的流转比之前更顺畅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