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的手指在袖口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枚徽章。
冰凉的金属触感还在,心跳就稳了。
他站在金銮殿外,宫门大开,里面传来丝竹声、笑语声,还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道。他知道,这香味是给人洗脑子用的——闻多了会自动觉得皇帝说的每个字都带着金光。
但他今天不打算被镀金。
“既然来了,就干到底。”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,像是回应某个遥远的约定。
抬脚跨过门槛时,玄宗正指着御花园里的牡丹,笑呵呵地说:“今日春光正好,听闻李卿才思敏捷,不如即兴赋诗三首,咏这国色天香?”
满殿文武静了下来。
有人等着看笑话,有人等着抄诗回家炫耀,还有人等着他跪着舔笔墨。
李白没动。
他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玉瓶,拧开盖子,仰头喝了一口。
灵泉水入喉的瞬间,脑子像被雷劈过一样清明。
不是醉,是醒。
他放下玉瓶,看向玄宗,忽然笑了:“陛下要诗,臣自然奉上。但此诗为贵妃而作,若由他人执墨,恐失其灵。”
全场一静。
贵妃手中的团扇微微一顿。
高力士站在侧旁,眉头一皱,正要开口训斥这狂生无礼,却见李白已转头看向他,语气轻飘飘的:
“还有,靴履不洁,污此清殿,劳大将军脱之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有人差点把茶喷出来。
高力士脸色当场就黑了。他是谁?三朝元老,掌内侍省,连宰相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叫一声“高翁”。现在一个刚进宫的诗人,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让他——脱靴?
“你……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眼里寒光闪动。
李白却不看他,自顾自走到案前,提起笔,蘸了墨,笔尖悬空。
“怎么,堂堂大将军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?还是说,您觉得自己的手,碰过的东西,比我的靴子还脏?”
这话一出,殿内不少人嘴角狂抖。
有人低头憋笑,有人猛咳掩饰,连玄宗都忍不住抬手掩嘴。
贵妃倒是先反应过来,轻轻一笑:“陛下,既然李翰林开口了,不如成全他这一回?就当是……春宴添个趣。”
玄宗哈哈大笑:“好!既然是贵妃开口,那便依他!高力士,还不快去?”
高力士牙关咬紧,脸上肌肉抽了抽,最终还是低着头走到李白脚边,蹲下身。
手指刚碰到靴带,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——一道极淡的黑气从指甲缝里渗出,顺着靴面往上爬。
这是宫中秘术“锁文咒”,专克文人灵台清明。一旦沾上,轻则笔走偏锋,重则当场失语。
可就在那黑气即将钻入李白脚踝时,他袖中那片星辰碎屑突然微微一烫。
像是有人在耳边哼了半句童谣。
黑气“滋”地一声,像雪遇沸水,瞬间蒸发。
李白动了。
笔落纸面,第一句便炸了满殿: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
字迹刚劲洒脱,墨色泛着淡淡金光。
玄宗猛地坐直:“这……这不是寻常墨色!”
贵妃也站起身,眼中闪过惊艳。
第二句紧随其后:
“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”
满殿寂静,连呼吸都轻了。
第三首,李白笔势更疾,仿佛不是他在写,而是整座终南山顺着笔锋奔涌而出:
“名花倾国两相欢,长得君王带笑看。解释春风无限恨,沉香亭北倚阑干。”
最后一个“干”字收笔,整张诗稿竟无风自动,墨迹流转,似有仙气缭绕。
玄宗拍案而起:“绝!绝!绝!此诗当传千古!”
贵妃亲自研墨的手都没放下,怔怔看着那三首诗,喃喃道:“原来……诗真的可以长出翅膀。”
高力士却死死盯着李白,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站起身,靴子都没系好,转身就往偏廊走。
“截于朱雀门。”他低声对亲信道,“出宫时动手,就说马惊了。”
——他不信一个诗人能活过今晚。
而殿外街角,星玄一直闭着眼。
赛亚人的感知像一张无形的网,贴着宫墙蔓延进去。
他听见了诗。
也听见了杀意。
“心率128,呼吸急促,瞳孔收缩……典型的攻击前兆。”他睁开眼,指尖在怀表上敲了三下。
灵汐正蹲在屋檐上啃一块桂花糕,听见暗号,立马把最后一口咽下去,从星砂斗篷里掏出星辰沙漏,轻轻一晃。
时间没停,但某种无形的“延迟”落在了高力士那句命令上。
半秒后,才真正传进亲信耳朵。
就这么半秒,足够了。
星玄将一丝赛亚气注入奥特徽章,顺着灵泉空间的共鸣通道送了过去。
宫内,李白正把玉瓶收回怀里,忽然袖口一烫。
他本能地加快脚步:“臣诗已成,告退。”
玄宗还在回味诗句,随口道:“准。”
李白转身就走,比原计划快了半刻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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