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宁的生日是四月十二,自己刚好比她大了四天。她们参加完芳宁的及笄礼后,全家才匆忙赶回桃源庄。
大哥的婚期定在五月初十,爹娘得回去望江村好好准备一番,她留庄子上。
想到下次再见时,芳宁就要成为自己的大嫂了,怀清心里还真有些期待。
回来后一直在书房画图纸,怀清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时,都已经过了半夜。
她进入空间,却发现屏幕上的齐禹又是一副邋遢模样,衣衫褴褛,头发蓬乱。
“这是改行去混丐帮了吗?”怀清忍不住轻声嘀咕。
还没等她多想,只见齐禹翻身走出了那破败的蒙古包,一路快步来到一处溪水岸边。他迅速褪去外衣,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。
“不冷吗?”怀清看着都觉得冷,现在不过才四月中旬,自己还穿着比甲呢,这北境又比他们那儿冷得多,此刻看这溪边的积雪都还未完全融化。
就在怀清从空间里出声的瞬间,齐禹像是受到了惊吓,急忙躲进水里。他原本以为是旁人,待听出是怀清的声音后,更是窘迫得不敢出来。
“是我,你出来啊,水不冷吗?”怀清在岸边叫他。
“不……不冷。”齐禹牙齿打着颤,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“看你都冻得打寒战了,还说不冷,小心着凉。”
齐禹默不作声,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,怎么好意思出来呢?
怀清这才反应过来,说道:“我先回去,你赶紧洗完。”说完便进了空间。
齐禹这才从水里出来,又快速套上那件破破烂烂的乞丐服。
怀清再次出来,着急地说:“你这样会着凉的。”
说着便拉着他进了空间,二话不说将他丢进浴室,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后,自己便走出了卫生间。
她想到齐禹那身破得像乞丐服一样的衣服,又帮他下单了一套大码的居家服 。
“那个……”
怀清转身,只见他开了一个门缝,在里头小声说,“我没衣服。”
话一出口,齐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“哦,你稍等会儿。”怀清赶忙应下,旋即把衣服从门缝递了过去,暗自琢磨,穿衣服这种事,他总不至于还需要人手把手教吧?
没过多久,齐禹一头湿漉漉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着,身着天青色居家服走了出来。
好一个……野人出浴图!
怀清瞧着,忍不住暗自摇头。
“你这脸怎么弄的?”刚才他满脸胡茬,没瞧仔细,这会儿才发现,从颧骨到嘴角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,看着是刚受不久的新伤,还没完全愈合,看着怪渗人的。
“没事,不小心弄的。”齐禹神色平静,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这道疤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擦伤,不值一提。
“真没事?我帮你处理下吧,这伤看着快好了,但还是得小心感染,不然留疤就麻烦了。”怀清满脸关切,真诚地提议道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“不用。”齐禹拒绝得干脆利落,没有一丝犹豫,斩钉截铁的样子让人不好再勉强。
“嗯?”怀清一脸疑惑,满心不解他为何拒绝,这拒绝得也太果断了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“是不小心弄的,但也是我故意为之。”齐禹解释起来,神色间带着几分神秘,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疤是假的?”怀清猜测,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易容伪装的场景。
“疤是真的,不过我现在身处北狄,这么做便于行事。”齐禹进一步补充道,神色变得严肃起来。
怀清恍然大悟,点了点头,心想原来是为了伪装 ,不过就算为了伪装也没必要真在脸上下刀子啊,这也太狠了吧!
“又来北狄偷布防图吗?不过这里也不是王庭啊。”怀清好奇地猜测着,眼中满是探寻,试图从齐禹脸上找到答案。
“不是,这是阿拉善部落,目前北狄可汗等人在此修整。”齐禹耐心解答。
“你是来刺杀北狄可汗的?”怀清继续猜测。
齐禹摇了摇头否定。
“那你是来打探消息的?”怀清又追问道,好奇心愈发浓烈。
“嗯,你还记得上次你在我营帐听到有人说军衣偷工减料的事吗?”齐禹反问,神色变得凝重起来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真有人胆大包天,敢在军需上中饱私囊、以假乱真?”怀清又惊又怒,满脸不可思议,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。
敢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,他们是有几个脑袋,不怕被圣上治罪,牵连九族吗?还是九族人太多了,想让圣上帮着来个九族消消乐?
“这还只是其次,我担心军营里混进了细作,所以主动请命来北狄探查。”齐禹眉头紧皱,忧心忡忡地说道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。
“细作?”怀清这次不只是震惊,更多的是担忧。
“是的。”齐禹神色严峻,微微颔首确认 ,神色凝重低声道:“若是细作长期潜伏在军营,我军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敌军掌握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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