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舒婉继续道:“他父母不幸在大火中当场死亡。他被救出来时,浑身严重烧伤,一张脸…也就此毁了。江福哭求到我面前,我瞧着那孩子实在可怜,便允了江福将他带回府中,还特意请了大夫为他诊治。
这些年来,他自知容貌骇人,平日里只待在自己那僻静的小屋里。我听闻他极爱读书,心有不忍,便命人送了一些云轩不用的书籍和笔墨纸砚过去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夏樱眼底划过一丝了然,心中疑窦却并未全然消散。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一张薄纸。
这是她方才在那本被江书白拼死护住的书里,无意间发现的。
纸上是一首诗,诗题赫然便是——《清河赋》。
昨日在天府火锅店的雅间,那些学子们热情洋溢的恭维声言犹在耳,他们众口一词地盛赞《清河赋》是沈云轩的惊世之作。
这其间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昨日,听到沈云轩在雅间拒绝诗文挑战,她就觉得有些奇怪。
据她所知,沈云轩自幼便心高气傲,争强好胜,绝非忍气吞声之辈。
如今被人公然挑衅,以他的性子,怎会如此轻易退缩,选择隐忍?
于读书人而言,酒酣耳热之际,诗文唱和,切磋才学本是再寻常不过的风雅之事,为何他却要刻意回避?
沈家如今背靠护国将军府与战王府,权势煊赫,要想在云京城中立足,乃至蓬勃发展,并非难事。
她作为沈家的外孙女,于情于理,都愿意倾尽全力扶持外祖一家。
但,扶持的前提是明晰与稳固。
若家族内部存在着某种可能骤然引爆,损及声誉根基的隐患,她绝不能袖手旁观。
更何况,谁又能断定,这仅仅是家族内部之事?
焉知这不是幕后之人针对护国将军府与战王府的一步暗棋?
明面上动不了他们,便从看似无权无势,却与他们关系紧密的沈家下手,以此作为突破口?
回到前厅,夏樱趁人不备,在追风耳边吩咐了几句,并将两个微型摄像头交到她手里。
追风当即会意,微微颔首,便领命离开。
午膳时分,花厅内暖意融融,香气四溢。
夏忠国、沈知鸢与夏长风也一同到了,一大家子人难得齐聚,围坐在一张红木圆桌旁用膳。
席间言笑晏晏,气氛温馨。
酒过三巡,夏忠国放下筷子,笑着看沈云帆,问道:“听闻云帆报名了下个月的武试?怎么样,可有信心夺个名次回来?”
沈云帆放下汤碗,语气谦逊地答道:“回姑父的话,是报名了。侄儿资历尚浅,此番主要是去历练,见见世面。”
夏樱这才想起。
大夏每年四月都会在云京城举办武状元比试。
那绝非仅是身手好便能脱颖而出的,考核文武兼重。
除了要求参赛者精通弓马骑射、诸般兵刃器械之外,还设有笔试一关,需熟读《武经七书》等兵法典籍。
策论题目多为“边关防御之策”、“治军之道”等实务之题。
她正思忖着,就听身旁的楚宴川淡然开口:“既是要考,便需做万全准备。本王回头让亲卫送些这些年来整理的兵法札记与策论心得过来,或可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沈云帆闻言,面上顿时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,连忙起身拱手:“多谢王爷!这…这真是求之不得!”
楚宴川语气缓和道:“都是一家人,无须客气。”
他看了一眼沈云轩:“听闻云轩要参加兰台诗会,可有信心?”
沈云轩面上笑容不变,从容应道:“王爷放心,轩定会全力以赴,必不辜负王爷与家人的期许。”
楚宴川微微颔首,不再多言。
— —
战王府,落霞院。
初春的阳光疏落而温软,淌过檐角,将院落照得一片澄明。
夏樱正挽着袖子,手持一柄小铲,在一块院子里的空地上忙活。
那三只白虎幼崽如今三个多月大,毛茸茸一团跟在她脚边,欢快地用爪子刨着土,不时互相扑闹,尘土飞扬。
不知情的人若远远望去,只怕要以为这是谁家养的三条活泼过头的雪白大狗,正撒着欢儿四处捣乱。
夏樱将一粒粒种子埋入翻松的土壤中。
这些是江阔送的玫瑰种子,据说是他亲自培育改良的品种,花期更长,花色也更加秾丽鲜艳。
今日正好得闲,她便兴致勃勃地捣鼓起这片小花圃,期待着来日满园芳菲。
而在这片玫瑰圃的不远处,沿着青砖垒砌的院墙,她早先已栽下了几株八角梅。
此刻深褐色的枝干上已悄然抽出嫩绿的新叶,勃勃生机蜿蜒攀附于墙垣,绿意葱茏,交织成一片。
【叮!检测到宿主此前献上的《农具百科》已由朝廷工部大规模制作,并于今春推广至各州府用于农耕生产,显着提升耕作效率,惠及万民。特此颁赐:功德值 200,000!】
【当前功德值余额:1,106,350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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