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抢救室红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,苏念站在走廊尽头,指尖攥得发白,指节泛出青白。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,混杂着她身上未散的硝烟气息,让她胃里一阵翻涌。
秦峰站在她身边,脸色凝重得像块铁:“苏小姐,您别太担心,陆总吉人自有天相,医生一定会尽全力的。”
苏念没有应声,目光死死钉着急救室的门。她是被秦峰的电话叫醒的,听到陆沉舟中枪、教堂坍塌的消息时,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。直到赶到医院,看到急救室门口匆匆忙忙的医护人员,看到秦峰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血迹,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。
她不知道陆沉舟为什么要去那个废弃教堂,不知道他遇到了谁,更不知道是谁开枪伤了他。秦峰只说现场很混乱,陆老爷子和一群黑衣人被埋在了废墟下,顾言之也不知所踪。
“顾言之……”苏念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心脏猛地一缩。他不是已经死了吗?怎么会出现在教堂?难道当年的死讯,真的是假的?
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,让她头痛欲裂。她想起顾言之生前的模样,想起他温柔的笑容,想起他临终前给她发的那条预警信息。如果他真的没死,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露面?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?
就在这时,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。医生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:“苏小姐,陆先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。子弹没有击中要害,但失血过多,还需要在ICU观察一段时间。”
苏念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双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秦峰连忙扶住她:“苏小姐,您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苏念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我能去看看他吗?”
“暂时还不能。”医生说道,“他现在还在昏迷中,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。等他情况稳定下来,我们会通知您的。”
苏念点了点头,只能暂时作罢。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看着ICU的方向,心里充满了担忧。
接下来的几天,苏念每天都守在医院里,寸步不离。陆沉舟一直没有醒来,但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很稳定,只是需要时间恢复。
顾言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秦峰派人四处寻找,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的线索。
这天下午,苏念正在ICU外面的走廊里看书,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。她抬起头,瞳孔猛地收缩。
来人竟然是顾亦辰!
他穿着一身休闲装,脸上带着一丝憔悴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看到苏念,他停下脚步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来。
“念念姐。”顾亦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苏念的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没想到,顾亦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。“亦辰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看看陆沉舟。”顾亦辰的目光落在ICU的门上,“他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昏迷中,但情况已经稳定了。”苏念说道,“你……你不是被陆明成控制了吗?怎么会在这里?”
提到陆明成,顾亦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:“我逃出来了。陆明成死后,他的手下群龙无首,我趁机跑了出来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苏念,语气带着一丝愧疚:“念念姐,对不起。之前我被陆明成蒙蔽,误以为陆沉舟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,还差点伤害了你。我知道,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,但我还是想向你道歉。”
苏念看着他真诚的眼神,心里的怨气渐渐消散了。“我知道,你也是被人利用了。事情都过去了,别再提了。”
“念念姐,你真好。”顾亦辰的眼眶红了红,“其实,我这次来,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苏念的心里充满了疑惑。
“关于我哥哥的事。”顾亦辰的声音变得低沉,“我哥哥当年并没有死。”
苏念的心脏猛地一跳:“你说什么?言之他……他还活着?”
“是的。”顾亦辰点了点头,“当年我哥哥假死,是为了摆脱陆明成和那个神秘组织的控制。他一直潜伏在暗处,收集证据,想要为我们的母亲和苏阿姨报仇。”
“那他现在在哪里?”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顾亦辰摇了摇头,“我逃出来后,就一直没有联系到他。但我知道,他一定在某个地方,继续着他的计划。”
苏念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顾言之还活着,这让她感到很开心,但同时也很担心。他一个人潜伏在暗处,一定很危险。
“念念姐,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。”顾亦辰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,“我哥哥临走前,给我留下了一个东西,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,就让我交给你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苏念的心里充满了好奇。
顾亦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,递给苏念:“就是这个。我哥哥说,这里面装着一个秘密,一个关于你母亲和陆沉舟母亲的秘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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