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府会议厅的檀香还没散尽,雪儿把手里的军务卷宗往桌上一合,声音清冽地穿透空气:“散会。”
将领们刚要起身,她突然勾了勾嘴角,眼神里漫出几分熟悉的戏谑,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:“各位稍等——请随我移步城东废弃仓库,那里的‘沙袋’,正等着咱们去试试手劲。”
黑风正揉着肩膀,一听“沙袋”俩字,眼睛亮了:“练拳?好事啊!最近手正痒!”
苍棱若有所思地看了雪儿一眼:“元帅怕是另有安排吧?”
雪儿没解释,只是转身往外走,银白的发丝在肩后划出利落的弧线。我跟在她身后,心里大致有了数——这丫头从不做没意义的事,所谓的“沙袋”,十有**是些该收拾的货色。
城东的废弃仓库藏在码头的阴影里,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海风蚀得坑坑洼洼,老远就能闻到里面飘来的霉味。雪儿没让亲兵开门,只是冲空中扬了扬下巴:“天海。”
“来了!”一声朗喝,白光闪过,天海龙骑枪凭空出现在她手中,枪尖挑着门闩,“哐当”一声,铁门应声而开。
仓库里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——十几个精壮汉子正围着几个蜷缩在角落的孩子,地上扔着铁链和麻袋,空气里混着汗臭和孩子的啜泣声。看到我们,那些人先是一愣,随即摸出藏在腰后的短刀,眼神凶狠得像饿狼。
“人贩子。”雪儿的声音冷了下来,手里的长枪在地上顿了顿,枪尾砸在水泥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,“两天前踏足龙海时,就被我盯上了。”
我这才明白,她这两天神神秘秘的,原来是瞒着所有人布了局。五大器灵的气息若隐若现,显然是轮流盯梢的主力,柳无衣那孩子怕是也没少帮忙——毕竟他最懂被胁迫的滋味。
“兄弟们,点子扎手!”人贩子头目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挥着刀就冲了过来,“给我废了他们!”
雪儿没动,只是偏了偏头:“黑风,你的‘手劲’该试试了。”
黑风早就按捺不住,像头黑熊似的扑上去,拳头挥得虎虎生风,“砰”的一声砸在壮汉脸上,直接把人打飞出去,撞在堆着的木箱上,箱子里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。
“妈的!敢在龙海抢人?活腻了!”黑风骂着,又是一拳砸在另一个人贩子的肚子上,那人疼得蜷缩成虾米,连哼都没哼出声。
苍棱没动手,只是站在仓库中央,指尖掐着诀,仓库顶上的铁架突然“嘎吱”作响,落下的铁锈正好砸在几个想偷袭的人贩子眼里,疼得他们嗷嗷叫。“老夫这‘手劲’,还算轻柔吧?”
我对上一个持刀砍来的家伙,侧身避开的同时,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后心。听着骨头错位的脆响,我没丝毫犹豫——对这种把孩子当货物的败类,心软就是对无辜者的残忍。
雪儿的枪法更是利落得惊人,天海龙骑枪在她手里像活过来似的,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响里,总能精准地挑飞人贩子的武器,随即枪杆横扫,总能在对方关节处留下沉重一击。她没下死手,却每一下都让人疼得失去反抗能力,眼神里的寒意比枪尖还冷。
“别打了!我们投降!”有人受不了这种折磨,哭喊着扔了刀。
雪儿却没停,长枪突然转向,枪尖直指一个一直缩在角落、没怎么动手的瘦高个:“你,摘了面具再说。”
那瘦高个脸色骤变,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脸颊。雪儿手腕一抖,枪尖擦着他的脸划过,带起一片薄薄的人皮——底下露出的脸,赫然是通缉令上印了多年的内陆毒贩头目,悬赏三亿,杀害过十七名缉毒警的江独!
“藏得够深啊。”雪儿笑了,笑意却没到眼底,“杀了那么多兄弟,以为躲到人贩子堆里,就能逃得掉?”
江独眼神怨毒,突然从怀里摸出个手雷,拉开了引线。我心头一紧,刚要冲过去,雪剑的冰蓝色剑光已经闪过,精准地削掉了他的手腕。手雷“当啷”落地,被苏阳的苍穹之剑挑飞,在仓库外炸出一团火光。
“废了他。”雪儿的声音没有起伏。
黑风上前,一脚踩碎了江独的另一只手,又碾断了他的双腿。江独疼得浑身抽搐,却死死咬着牙,没敢再放一句狠话。
三个小时后,仓库里只剩下一片狼藉。除了几个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核心成员,其他的人贩子都已经没了气息——他们下手太狠,对孩子动了杀心,谁也没留活口。
“灵珑。”雪儿扬声。
透明铁链无声无息地缠上那些核心成员,像捆粽子似的捆得结结实实。灵珑的声音带着点女孩的软糯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都老实点,掉根头发,铁链就勒紧一分。”
柳无衣带着孩子们从里间走出来。那些孩子身上的伤已经被雪儿用治愈之力抚平了,只是眼神还有点怯怯的,紧紧抓着柳无衣的衣角。柳无衣拍着他们的背,轻声安慰:“别怕,坏人都被打跑了。”
“去码头。”雪儿拎起被铁链捆着的江独,“等黄小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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