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,黄振华开着车,载着一脸“正气凛然”的江屿,驶向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。
“我说你至于吗?”黄振华一边开车一边吐槽,“玫瑰都多大的人了,吃个饭而已。”
“至于!非常至于!”江屿盯着前方,“我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,敢挖我墙角!大舅哥,等会你负责辨认,看是不是那个傅家明。”
到了餐厅附近,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停车位。
透过车窗,果然看到黄亦玫和一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。男人背对着两人,看不清脸,但看身形和衣着,应该年纪不大,气质也不错。
“不是傅家明。”黄振华看了一眼就确认了,“傅家明比他壮一点。这谁啊?我还真没见过。”
江屿眯着眼打量:“看背影也就一般般嘛,没我高,没我帅,头发好像还有点少……玫瑰什么眼光!”
黄振华白了他一眼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?人家说不定才华横溢呢?”
“才华?能有我有才华?”江屿嗤笑一声,“我可是茅盾文学奖得主!他呢?顶多是个……是个画画的?或者搞音乐的?”
餐厅里,黄亦玫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(至少看起来是)。
黄亦玫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,偶尔还会抬手比划一下,似乎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。
江屿在车里坐不住了,酸溜溜地说:“聊什么呢这么开心?跟我在一块的时候就没见她笑这么多!”
黄振华倒是看得开:“行了,看起来就是正常朋友聚会。你别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。”
“我这是关心她!”江屿嘴硬,“不行,我得凑近点听听。”
江屿作势要下车,被黄振华一把拉住:“你给我消停点!你想让玫瑰当场发现我们,然后彻底跟你翻脸吗?”
江屿悻悻地坐回来,眼睛却死死盯着窗户里的两人,像个监视妻子出轨的丈夫。
过了一会儿,那男人似乎讲了个笑话,黄亦玫掩嘴笑了起来,眼睛弯弯的。
江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狠狠捶了一下座椅:“他还讲笑话!他讲的笑话能有我讲的好笑?我当年可是靠讲段子把她追到手的!”
黄振华无语望天,感觉自己像个带着智障弟弟出门的保姆。
这顿“监视”晚餐,就在江屿不断的吐槽、比较和醋意翻涌中结束了。
看到黄亦玫和那个男人礼貌地道别,各自上车离开,并没有任何逾矩行为,江屿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。
“这次是没事,下次呢?”江屿对黄振华说,“大舅哥,你得帮我多盯着点,有什么风吹草动,立刻向我汇报!”
黄振华懒得理江屿,直接发动车子:“回家!我真是吃饱了撑的陪你胡闹!”
江屿比黄亦玫先一步回到华清嘉园的家。
江屿坐在客厅沙发上,耳朵却竖得像雷达,捕捉着门外的每一点动静。
心里那点因为跟踪而产生的、混合着酸意和搞笑的情绪,被精心酝酿着,准备演一出大戏。
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终于响起。
江屿立刻调整表情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,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,嘴角下撇,浑身散发着一种“我很郁闷,非常郁闷”的气场。
黄亦玫推门进来,换鞋,动作利落。
她瞥了一眼沙发上的“大型沮丧物”,没说话,径直走向厨房去倒水。
江屿见黄亦玫不理自己,决定加大火力。
重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不大,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:“唉……”
黄亦玫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,没回头。
江屿又换了个姿势,用手撑着额头,继续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:“今天的月亮真圆啊……可惜,有人陪吃饭的人,是没空欣赏了。”
黄亦玫喝水的动作停住了,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“那家西餐厅的灯光好像挺柔和的哈……”江屿继续他的“醋溜”发言,“不像我,只能在家里对着白炽灯,形单影只,对影成三人……哦不,就一人。”
江屿终于成功引起了黄亦玫的注意。
黄亦玫转过身,靠在厨房门框上,看着江屿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,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但脸上依旧绷着:“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?”
江屿抬起头,用一种饱含“幽怨”的眼神看着她:“没什么,就是感叹一下,某些人有了‘很好的朋友’,就把家里这个‘糟糠之夫’给忘了。”
江屿把“很好的朋友”几个字咬得特别重,酸味几乎要弥漫整个客厅。
黄亦玫强忍着笑意,故意板着脸:“我跟谁吃饭,需要向你汇报吗?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江屿摆摆手,语气更酸了,“我哪敢啊。我现在就是个借住在客房的可怜虫,身无份文,举目无亲,连老婆都跟别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……”
江屿越说越离谱,把自己形容得凄惨无比。
黄亦玫终于有点绷不住了,走到沙发对面,看着江屿:“江屿,你够了啊。演给谁看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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