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进客房,只是第一步。
接下来的同居(虽然是分房)生活,才是真正的考验。
黄亦玫打定主意,要把江屿当空气。
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,尤其是一个故意刷存在感的男人,想完全忽视,难度实在太高。
第二天,江屿早早起床,轻手轻脚地走出客房,发现黄亦玫还没起床。
江屿走进厨房,看着熟悉又略带陌生的厨具,心血来潮,决定做早餐。
江屿记得黄亦玫爱吃煎蛋,要糖心的,配全麦吐司和黑咖啡。
江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开始在厨房里忙碌。
黄亦玫被厨房的动静吵醒,皱着眉走出来,就看到江屿系着自己那条粉色碎花围裙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黄亦玫冷声问。
江屿回头,献宝似的把盘子递过去:“醒了?快尝尝,爱心早餐!”
黄亦玫瞥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煎蛋,嘴角抽搐了一下:“谢谢,不用。我怕食物中毒。”
说完,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和麦片,自顾自地吃起来。
江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,他自己拿起那个焦黑的煎蛋,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,还评价道:“嗯,火候是有点过了,但味道还行,有焦香。”
黄亦玫:“……”
吃完早餐,黄亦玫要去美术馆。
江屿立刻凑过来:“我送你?”
“不用。”黄亦玫干脆地拒绝,“我有车。”
“那我搭个顺风车?我去华清有点事。”江屿继续死皮赖脸。
“不顺路。”黄亦玫拿起包就往门口走。
江屿赶紧跟上:“顺路顺路,怎么不顺路?你去东边,我也去东边。”
黄亦玫在玄关换鞋,懒得理他。
江屿也弯腰换鞋,故意磨磨蹭蹭。
黄亦玫换好鞋,拉开门就要走,江屿赶紧一只脚跳着把鞋套上,差点摔倒。
“你慢点!”江屿叫道。
黄亦玫头也不回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
江屿看着紧闭的门,摸了摸鼻子,一点也不气馁。
转身回屋,开始打量这个家。
五年过去,家里的装饰变了不少,很多熟悉的物件不见了,增添了一些新的摆件,风格更偏向黄亦玫现在的清冷审美。
江屿来到书房,书架上他的书还在,但位置挪到了不那么显眼的地方。
抽出一本《明朝那些事儿》,扉页上还有黄亦玫当年逼自己写的to签:“赠吾爱玫瑰——江屿”。
江屿摩挲着那行字,心里五味杂陈。
晚上黄亦玫回来,发现家里焕然一新,地板干净得反光,家具一尘不染,连窗帘都好像被拆下来洗过。
江屿系着围裙,从厨房探出头,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:“回来啦?饭马上好!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!”
黄亦玫看着眼前这一切,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。
仿佛回到了五年前,那个下班回家总有热饭热菜和笑脸相迎的时候。
但理智立刻将黄亦玫拉回现实。她冷着脸:“谁让你动我东西的?”
江屿笑容不变:“太脏了,我看不下去。你放心,东西都没放错位置,我记得呢。”
黄亦玫不想跟他说话,径直回卧室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
吃饭的时候,气氛更是尴尬。
江屿不断给黄亦玫夹菜:“尝尝这个,我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,少糖少盐。”
黄亦玫把碗挪开:“我自己有手。”
“这鱼很鲜,你多吃点,看你瘦的。”
“我减肥。”
“玫瑰,我们……”
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
一顿饭,在江屿的单方面热情和黄亦玫的全程冷战中结束。
江屿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,哼歌的声音故意弄得很大。
黄亦玫坐在客厅,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,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恨他吗?恨。怨他吗?怨。可是,当江屿真的这样无赖地、执着地重新挤进她的生活,那些被刻意冰封的情感,似乎正在被笨拙地撬开一道缝隙。
黄亦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起身回了卧室,再次将门锁死。
而厨房里的江屿,听着卧室门落锁的声音,哼歌的声音顿了一下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。
这是一场持久战。
江屿有的是耐心,和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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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(单方面)的同居生活过了几天,江屿正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打破僵局,机会就送上门了。
这天晚上,黄亦玫在客厅接电话,声音是江屿久违的轻快:“嗯,好啊,明天晚上吗?行,地方你定……好久没见了,是得聚聚……好,明天见。”
江屿竖着耳朵听,心里警铃大作。
男性!绝对是男性!语气还这么熟稔!
果然,黄亦玫挂了电话,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正在假装看电视的江屿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试探:“明天晚上我约了朋友吃饭,不用做我的饭了。”
江屿面上却故作镇定:“哦,好啊。什么朋友啊?我认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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