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色微亮。
江屿一行人已经准备妥当。
两架马车装满了从山寨库房里搜刮来的粮食、布匹和那箱最重要的银元。
剩余的马匹驮着一些杂物。
郭二领着七个精神抖擞的伙计,持着缴获的枪支,
虽然江屿看不上,但用来唬人足够,护卫在车队前后。
宁绣绣换上了一身郭二媳妇找来的干净旧衣服,
虽然朴素,却更显得清丽脱俗。
宁绣绣看着正在指挥装车的江屿,眼神复杂。
一夜之间,山寨易主,自己从阶下囚变成了被护送的对象,
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神秘强大的男人。
封大脚也被放了出来,跟在队伍后面,
依旧一脸警惕和困惑,时不时偷瞄江屿,
搞不清江屿到底是好人还是更厉害的坏人。
车队沿着崎岖的山路下行,中午时分,
终于看到了山脚下那片熟悉的村庄——天牛庙村。
村口的老槐树下,早就聚拢了一堆看热闹的村民。
昨天宁家闺女被土匪绑走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村,
此刻看到一支带着马车、还有持枪护卫的队伍从山那边下来,
立刻引起了轰动。
“快看!山上来人了!”
“那是……绣绣?!绣绣回来了?!”
“她后面那些拿枪的是谁?不像马子啊……”
“那个不是封大脚吗?他怎么也跟着?”
车队在村口停下。
村民们既好奇又害怕,远远地看着,不敢靠近。
江屿跳下马车,走到封大脚面前,亲手给他松了绑:
“封大脚,到家了。你自己回去吧。
昨天的事,看在你是条汉子,为救人不惜命的份上,就算了。
以后别那么莽撞了。”
封大脚活动了一下手腕,看着江屿,张了张嘴,最终只憋出一句:
“……多谢好汉不杀之恩。”
然后看了眼宁绣绣,快步挤进人群回家了。
江屿则对宁绣绣做了个请的手势:
“宁小姐,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宁绣绣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走在前面引路。
江屿带着郭二等四个伙计,抬着那箱显眼的银元,跟在后面。
一路上,村民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跟着他们,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。
宁家大院很快到了。
得到消息的宁学祥和宁家大奶奶等人已经眼巴巴地等在门口。
看到宁绣绣完好无损地回来,先是松了一口气,
随即看到后面跟着的江屿和持枪的伙计,心又提了起来。
“绣绣!你……你回来了?”宁学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爹……”宁绣绣看到父亲,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,眼圈一下就红了。
“宁老爷是吧?”江屿没等他们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,
直接上前一步,开门见山,
“你闺女宁绣绣,昨天被鸡公岭的马子绑了票。
我呢,恰好看不惯,就顺手把那股马子给剿了,把你闺女救回来了。”
宁学祥一听,连忙拱手作揖:“多谢好汉!多谢好汉救小女之恩!
不知好汉高姓大名?老夫一定重重酬谢!”
“客套话就免了。”江屿打断他,用脚踢了踢旁边的箱子,
“听说宁老爷爱地如命,舍不得卖地赎闺女。
没关系,我替你赎了。”
江屿顿了顿,看着宁学祥变得紧张起来的脸色,笑了笑:
“我救了你闺女,剿匪也算替你们村除了害。
问你要点酬劳,不过分吧?
我也不多要,村东头靠近河滩的那一百亩上好的水浇地,归我。”
“一…一百亩地?!还是河滩地的水浇田?!”
宁学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了起来,声音都尖利了,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好汉!您行行好!
那是我们宁家的命根子!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!
是我们一家老小活命的指望啊!
这年头,兵荒马乱,什么都没有地实在!
您就是要了老夫的命,也不能动那些地啊!”
宁学祥越说越激动,看着江屿只带了四五个人,虽然拿着枪,
但自己儿子宁可金应该快带着团练赶来了,
胆气不由得壮了几分,声音也硬气起来:
“好汉!酬谢可以商量,银元、粮食、甚至我库房里的古玩字画,
您随便挑!但这地,是祖产,绝不能卖!恕难从命!”
就在这时,宁学祥的大儿子宁可金带着十几个拿着大刀、武器的团练兵,
赶了回来,瞬间把江屿几人围在了中间。
宁可金大声吼道:“爹!怎么回事?
我妹妹是不是回来了,谁敢在宁家撒野?!”
局势瞬间紧张起来。
几个伙计立刻举枪对准围上来的人。
江屿看着这阵仗,反而笑了。
“呵,谈不拢就要动手?”摇了摇头,似乎很遗憾,
“看来道理是讲不通了,非得让你们见识点别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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