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时,孟晚橙还陷在昏沉的睡梦里。手机闹钟在十二点半准时响起,尖锐的铃声穿透睡意,她却只是皱了皱眉,伸手胡乱摸过手机按掉,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——昨晚怀着满心期待反复琢磨见面的细节,直到后半夜才睡着,此刻大脑像裹了层浓雾,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再次醒来时,窗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些,她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看,屏幕上显示下午一点整。“糟了!”孟晚橙猛地坐起身,脑袋却像被重锤砸了一下,一阵眩晕袭来,她下意识地扶住额头,指尖触到皮肤时,才惊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。
浑身也透着股不对劲的酸软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连抬手的动作都变得迟缓。她掀开被子下床,双脚刚沾到地板,就打了个寒颤——明明是夏末,房间里并不冷,她却觉得浑身发凉,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了起来。
“肯定是昨晚没盖好被子。”孟晚橙低声嘟囔着,没往生病上多想。她记得昨晚和张真源约好下午三点在时光书店见面,这是她鼓足勇气主动约的,绝不能失约。
强撑着晃悠悠走到卫生间,拧开水龙头接了捧冷水,狠狠泼在脸上——冰凉的触感瞬间刺激了神经,让她清醒了几分,可脸颊的灼热感却丝毫没减,反而因为冷水的刺激,鼻子开始发痒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脸色苍白得吓人,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,嘴唇也没了血色,唯有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。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,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,完全没有昨晚期待见面时的鲜活。
“没关系,收拾一下就好了。”孟晚橙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,伸手理了理头发,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。她从衣柜里拿出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,手指捏着柔软的棉麻布料,却觉得浑身无力,穿衣服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半拍。
裙摆上的细碎白花在镜子里晃了晃,她想起昨晚叠衣服时的小心翼翼,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委屈——明明期待了那么久,怎么偏偏今天状态这么差。
换好衣服,她扶着梳妆台慢慢站稳,又打了个喷嚏,这次还带着点鼻塞的闷响。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,才想起要化个淡妆遮遮苍白的脸色。可拿起粉底液的手却微微发颤,涂抹在脸上时,冰凉的液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连眼线都画得歪歪扭扭,最后只好放弃,只轻轻涂了点口红,让嘴唇看起来稍微有气色些。
收拾好出门的东西,孟晚橙扶着梳妆台边缘慢慢站稳,指尖还在微微发颤。她转身走向沙发,拎起那只浅杏色的手提包——皮质柔软,是出发前特意选的,说颜色温和,跟书店的氛围很搭。
她打开包扣,先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去,手机微信聊天框里躺着那句“三点见”像颗小太阳,支撑着她昏沉的脑袋;接着是钥匙,串在一个小小的雏菊挂饰上,是贺峻霖上次送的,晃悠着放进包侧兜;最后是钱包,她翻了翻,确认里面有现金和银行卡,才拉上包链,又抬手轻轻拍了拍包身,反复检查了两遍,确保没有落下任何东西。
走到玄关换鞋时,她弯腰去拿放在鞋柜底层的小白鞋,动作幅度不大,浑身的酸软却被瞬间牵扯,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着肌肉,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鬓角滑落,滴在浅色的连衣裙领口,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。她扶着鞋柜边缘,慢慢直起身,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继续换鞋,手指笨拙地系着鞋带,系了两次才系好一个歪歪扭扭的结。
换好鞋,她站在玄关处,只觉得浑身发冷,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了起来。夏末的傍晚其实并不凉,可她却像置身于微凉的溪边,冷风顺着领口往身体里钻。于是又转身往卧室走,脚步虚浮地晃了两步,才扶住门框站稳。
走进卧室,她伸手从衣柜里抽出那件外套,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淡淡气息。她笨拙地把外套套在身上,拉链拉到胸口位置,遮住了连衣裙的领口,冷风瞬间被挡在了外面,身体稍微舒服了些。她抬手理了理外套的衣领,又对着穿衣镜看了一眼,镜里的自己脸色依旧苍白,可穿上外套后,总算不像刚才那样蔫蔫的了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再次拎起浅杏色的手提包,扶着墙壁,慢慢走向门口。每走一步,都觉得脑袋晕乎乎的,像是踩在棉花上,可一想到和张真源的约定,“再坚持一下,见到张哥就好了。”她还是咬了咬下唇,强撑着拉开了家门。
楼道里的风一吹,她又打了个寒颤,赶紧裹紧了身上的连衣裙,快步往小区门口走去。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洒进来,落在她身上,却没有丝毫暖意,反而让她觉得眼睛发花,脚步也有些虚浮。
走到小区门口,她抬手拦出租车,指尖却冰凉得吓人。等车的间隙,她又打了好几个喷嚏,鼻塞越来越严重,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。她掏出手机想给张真源发个消息,说自己可能会晚点到,可手指悬在屏幕上,却因为头晕眼花,连打字都变得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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