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墙上的亡命奔逃,最终以张默利用对建筑结构脆弱点的精准感知,引导一次小范围的、看似意外的外墙装饰物脱落,制造混乱吸引了下方狙击手注意,四人得以险之又险地滑降至相邻建筑的天台,并借助城市楼宇的复杂结构成功摆脱追捕而告终。
但经此一役,他们意识到,与烛龙在现实层面的直接冲突,己方处于绝对劣势。对方拥有更庞大的资源、更专业的行动人员,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国家机器。硬碰硬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暂时的蛰伏,是为了更有力的反击。
在猞猁的协助下,他们转移到了另一个更隐蔽、安保级别更高的安全点——位于金融区核心地带、混迹于无数投资基金与贸易公司之中的一间伪装办公室。这里人流密集,信息流通迅速,更重要的是,符合张默下一步计划的“舞台”需求。
“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身份,一个合法的‘外壳’。”张默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,那里是资本与风险的角斗场。“既然烛龙能用金融手段隐匿自身,我们也能用同样的方式,武装自己,并寻找他们的破绽。”
胖子眼睛一亮:“默哥,你是想……成立一家基金?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张默摇头,“基金目标太大,运作周期长。我们需要更灵活,更隐蔽,更能发挥我们优势的东西——一家顶级的、独立的风险咨询与对冲工具设计公司。”
他转向阿雅:“阿雅,你负责搭建公司的技术框架和数据分析系统,要能处理海量市场数据,并能与我的……‘直觉’进行对接验证。”
他又看向胖子:“胖子,利用你的渠道,搞定公司的注册、办公场地、以及最初级的客户资源。不需要多,但要‘优质’,最好是那种对风险极度敏感,且对非常规信息有支付意愿的客户。”
最后,他看向扎西:“扎西,公司的物理安全和内部监察,交给你。”
三人领命,立刻分头行动。凭借猞猁在灰色地带的人脉和胖子娴熟的“操作”,一家名为“默然资本管理(Mòrán Capital)”的离岸公司很快在开曼群岛注册成立,并在本市金融区租下了半层不起眼的办公楼。表面业务是提供定制化的风险模型评估和衍生品策略设计。
公司的核心,自然是张默。他将不再直接下场交易,而是扮演那个隐藏在幕后的、“看穿”风险本质的“眼睛”。
他们的第一个客户,是猞猁牵线搭桥引入的一家中型跨国贸易公司“寰宇通”。这家公司正深受大宗商品价格剧烈波动之苦,其传统的风控模型在近几年黑天鹅频发的市场中屡屡失效,导致巨额亏损。
“寰宇通”的CEO,一位头发花白、神色疲惫的中年人,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,来到了“默然资本”简洁而充满科技感的会议室。
“李先生,”张默化名“莫言”,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,气质沉静,与之前那个在废墟中搏杀的身影判若两人。“贵公司的问题,在于过于依赖历史数据和线性外推的模型。现在的市场,结构性变化的速度远超模型迭代的能力。”
他示意阿雅调出“寰宇通”近几年的交易数据和风险报告。“你们在三个月前,基于当时的供需数据和地缘政治分析,大幅增加了对南美某种稀有金属的现货多头头寸,认为价格会持续上涨。”
CEO点了点头,这正是他们亏损的主要来源。
张默闭上眼睛,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。在旁人看来,他似乎在沉思。但实际上,他的感知已然如同无形的触角,延伸出去,笼罩在与会者带来的数据、以及更广阔的、与这种稀有金属相关的全球信息流之上。
他“听”到了南美某国矿区工会谈判陷入僵局时,那细微的、被主流媒体忽略的“裂痕”;他“感觉”到了某大型对冲基金正在悄悄建立相反头寸时,那冰冷的、带着贪婪气息的“资金流动”;他甚至“嗅”到了即将发布的一份关键行业报告中,那被刻意修饰过的、隐藏真实库存数据的“不自然感”……
无数碎片信息,在他的感知中碰撞、组合,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的“风险画像”。
几分钟后,他睁开眼,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CEO:“你们的多头头寸,必须在两周内平掉至少七成。并且,立即买入执行价低于当前市价15%的看跌期权,作为保护。”
CEO愣住了,下意识反驳:“这不可能!我们所有的分析都显示基本面强劲!而且现在平仓,意味着确认巨亏!期权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!”
“强劲的基本面,是别人想让你们看到的。”张默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,“矿区的劳资纠纷会在五天内升级为全国性罢工;某基金‘深红资本’的做空报告会在七天后突然发布;更重要的是,行业库存数据被严重低估,真实情况远比报表糟糕。两周内,价格跌幅会超过25%。现在平仓和购买保险,是你们将损失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的唯一机会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