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的深秋,天高云淡,未央宫新修的殿宇在澄澈的阳光下,闪烁着庄重而威严的光芒。自晋王袁绍携西征大胜之威,班师回朝已近一月,这座古老的帝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混合着胜利喜悦与权力鼎盛的亢奋之中。市井坊间,仍在津津乐道着西凉铁骑的归附与汉中张鲁的俯首;朝堂之上,封赏、庆典、以及对新得之地的治理方略,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议程。
然而,在这片看似四海升平的景象之下,来自帝国遥远东陲的危机讯号,如同细微却坚韧的冰裂,悄然抵达了权力的中枢。
这一日的常朝,气氛原本因几项关于关中水利兴修的奏议而显得颇为平和。晋王袁绍高踞于御座之上,身着常服,面容较之征战之时略显丰润,但那双扫视群臣的眼睛,依旧锐利如鹰。丞相曹操、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分列文武班首,其下张辽、许褚、赵云、黄忠、甘宁、颜良、文丑等第一军将领,以及郭嘉、贾诩、田丰、沮授等谋士肃立两旁。自汉中返回的第二军谋士程昱亦在朝班之中。
就在朝会即将接近尾声时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两名风尘仆仆的信使,在宦官的引导下,手捧密封的漆盒,疾步上殿,匍匐于地。
“报——徐州牧荀攸,荀大人,八百里加急军报!”
“报——青州牧袁谭世子,八百里加急军报!”
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,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宁静。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个小小的漆盒上。西凉、汉中已定,能让两位封疆大吏同时以最高规格传递的消息,绝非寻常。
袁绍眉头微蹙,沉声道:“呈上来。”
近侍接过漆盒,验看封泥无误后,恭敬地呈递到御案之前。袁绍亲手打开,取出其中的绢帛,迅速浏览。起初,他的面色尚显平静,但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的眉头越锁越紧,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渐渐弥漫开来,使得整个大殿落针可闻。
他将荀攸的奏报递给身旁的曹操,又将袁谭的书信传给诸葛亮。曹操看罢,独眼中寒光一闪;诸葛亮羽扇轻摇的频率则微微一顿,显然内容也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念。”袁绍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一名侍中上前,接过绢帛,高声宣读起来。荀攸与袁谭的奏报内容大同小异,均详细陈述了近月来,徐州、青州沿海郡县所遭受的严重侵扰:
“……有海外悍匪,自称‘倭人’,船坚械利,凶残成性。其与朝鲜半岛南端之马韩部落勾结,乘舟楫之便,屡犯我沿海。剽掠村镇,焚毁庐舍,掳我丁口,劫我财货……东莱、琅琊诸县,受害尤深,百姓惊恐,渔盐之利几近瘫痪。虽屡遣郡兵驱赶,然其来去如风,登陆无常,剿之不易,防之难周……”
侍中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,将一幅烽火连天、海疆不靖的图景,清晰地展现在所有朝臣面前。文官们面露忧色,交头接耳;武将们则大多义愤填膺,尤其是那些刚刚经历过西线辉煌胜利的将领,如张辽、赵云等人,眼中已燃起战意。
“砰!”
袁绍的手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,声响不大,却让所有议论戛然而止。
“哼!”他冷哼一声,目光如电,扫视全场,“西陲方定,东波又起!朕之大军,能踏破西凉雪山,能攻克汉中坚城,难道还奈何不了区区跨海而来的跳梁小丑,以及那化外蛮邦的疥癣之疾?!”
他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,显然,沿海百姓遭受的苦难与帝国威严受到的挑战,已深深触怒了这位雄主。
袁绍的怒意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瞬间激起了朝堂上的热烈讨论。
“父王!”次子袁熙率先出列,他相较于其兄袁尚,少了几分锐气,多了几分沉稳,但此刻也难掩激愤,“海寇猖獗,荼毒生灵,儿臣愿为先锋,驰援青徐,定要将这些匪类斩尽杀绝!”他的思维仍局限于陆上支援。
老成持重的田丰立刻出言劝阻:“二公子忠勇可嘉,然此事非陆战可比。贼寇凭海而来,踪迹不定,我步骑大军虽雄,难及沧海之涯。若徒劳往返,空耗国力,反为不美。”
“元皓所言极是。”曹操接口道,他向前一步,对袁绍拱手,“大王,海疆之事,需以舟师制之。臣记得,早在西征之前,大王便高瞻远瞩,于青州东莱设立水师大营,组建‘北洋水师’,以太史慈为督,徐质为副,数年经营,楼船舰艇已初具规模。如今,正是其派上用场之时!”
曹操的话,提醒了众人。确实,为了应对可能来自江东孙权的水上威胁,以及探索海外,袁绍集团早在数年前就已开始布局海军力量。
诸葛亮轻摇羽扇,补充道:“丞相明见。北洋水师,利剑久藏,正当出鞘。然,太史子义虽勇,徐公质虽勤,水师初建,恐缺乏历经大战、能征惯战之宿将压阵,以应对突发恶战。亮举一人,可助太史慈一臂之力。”
“哦?孔明举荐何人?”袁绍目光转向诸葛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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