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民国之我在西北当军阀 第95章 蜕变

日子一天天过，祁连山等山脉里面的枪声越来越密。

猎人们在吃亏无数次之后自发组成了小队伍，老周带的队专打狼，林旺生带的队设陷阱抓野兔，还有的队找野猪——野猪肉多，能分给更多人。

林旺生他们运气好，半月就打了十几只狼、两头野猪，狼皮卖了钱，野猪肉分了，每个人都揣着肉干，以前的窝头被代替了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。

可没两个月，祁连山的猎物少了。以前出门就能见狼脚印，现在转半天也遇不着一只。李二柱急了：“这咋整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！”有人提议：“越过省界去打吧，听说那边猎物多！”

汉子们没多想，揣着枪就越了省界。那边的猎户不干了——自家的猎物被抢，还跟甘肃猎人吵了起来，有次李二柱跟人争野猪，差点开了枪。

消息传到邻省的政府，金树仁气得拍桌子，给金城发抗议电报：“甘肃猎人越界抢资源，打伤我乡民，请速速约束，否则采取强制措施！”

四川也来了电报，语气更硬：“再越界，就扣人缴枪！”

金城督军府里，林锡光拿着电报，脸色有点不好：“这些猎人，真是不让人省心！”常敬之却平静，拿起笔写回信，先道歉，再讲甘肃的难处——“连年灾荒，颗粒无收，百姓易子而食者有之，饿殍遍野者有之。猎人非作乱，实为求生，若不让打猎，恐生民变。”

写完之后，又让边境军队进行攻防演练让邻省看看，甘肃虽穷，但穷的理直气壮。

新疆、四川的官员看着甘肃边境的军队，心里犯怵——甘肃猎人多枪多，真闹起来讨不到好，只能捏着鼻子忍了，只派人在省界巡逻，不准让再越界。

可事情还没完，很快南京政府就知道了甘肃在年底给民间发这么多的枪。蒋校长看完报告，气得大骂：“娘希匹！常敬之。刚夸他识大体，就整出这茬！”发了封谴责电报，要常敬之“严惩猎人，维护中央权威”。

常敬之没有一丝毫的慌张，回了封电报，字字恳切大概意思就是：“甘肃人快活不下去了，也不怎么想活了。若中央不许打猎，百姓无活路，恐生大乱，还请委员长体谅。要是中央能援助大批粮食银元就更好了”

蒋介石看完，把茶杯摔在地上，却没辙——甘肃如果真出兵抢东西了，收拾起来更麻烦。他只能在日记里骂常敬之“目无中央”，再也没提谴责的事。

山西的阎锡山、山东的韩复榘听说了，华北的小诸葛都等着看热闹——一边笑甘肃穷，一边又佩服常敬之敢跟中央叫板，连邻省都能压下去，势力真是成了。

林旺生他们不知道省里的博弈，只知道不能再去邻省打猎，只能时常在甘肃的山里转，偶尔去别省的地盘捞一笔。

越打猎，汉子们越不一样了——以前见了村里的村长都会下意识躲着走，现在腰杆直了；以前遇着狼就慌，现在端起枪手都不抖；以前说话细声细气，现在在山里喊一声，能震得雪掉下来。见了谁都有一种我的枪未尝不利的感觉。

老周最明显，以前靠弓箭时，见了三只以上的狼就绕着走，现在带着十几个人，遇着狼群也敢冲。

李二柱以前跟人吵架都脸红，现在为了猎物，能跟人争得面红耳赤，却再也没怕过；林旺生自己也变了，以前媳妇说啥他听啥，是村里的老好人，现在变成了笑面虎。

有次他们遇着伙土匪，土匪拿着刀枪，喊着“留下猎物和枪”。林旺生等人一点都不慌张，端起枪就打，边打边喊：“咱们人多枪多，想打劫，的问问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！”

土匪看着他们陆续集结来黑压压的队伍，又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，连同伙尸体都顾不上就灰溜溜地跑了。那天晚上，林旺生摸着枪，突然觉得——这枪不仅能打猎物，还能让人有骨气。

常培之听说了猎人的事，挺高兴。他组织运输公司，专门给猎人搞后勤：派马车去山里拉猎物，把狼皮、狐皮运到金城收购加工，还在山里设了补给点，卖麦饼、盐巴、子弹，甚至能帮着处理猎物——把野猪肉做成肉干，把狼皮硝好等，让猎人能轻装打猎。

汉子们更方便了，不用再背着沉甸甸的猎物往回走，也不用愁猎物卖不出去。林旺生把打中的狼皮交给运输队，没几天就拿到了钱，他让运输队给自己家里带了封信，说“能多打些猎物，过年不回去了，等开春带钱和肉回来”。

腊月二十三，是小年。山里的雪还下着，可猎人们没一个想回家的——林旺生他们打了头大野猪，足有两百多斤，几个人抬着，笑得合不拢嘴；李二柱换了一些钱，说要给媳妇做新袄，给老娘添一套铺盖；王铁蛋攒了些钱，想给娃买糖和新鞋。

补给点的人说，金城那边来了消息，常敬之让他们“安心打猎，开春种地前回去就行”。汉子们更乐了，白天进山打猎，晚上围着篝火喝酒、聊枪，聊以后的日子——有人说想多打些狼皮，盖间新房子；有人说想攒钱，给娃好好补补身子然后送他去当兵；林旺生说，想让媳妇和娃们，再也不用饿肚子，让死于海原地震的老爹老娘在底下放心。

正月十五那天，山里下了场大雪，猎人们没进山，在补给点煮了锅野猪肉汤，就着麦饼吃。李二柱喝多了，举着枪喊：“明年冬天，咱还来这里打猎！”汉子们都跟着喊，声音在山谷里回荡，惊飞了树上的雪。

林旺生看着手里的枪，枪身被他擦得锃亮，枪上已经有了他的灵魂。他想起刚领枪时的样子，想起酒桌上定主意去祁连山的夜晚，想起第一次打狼的紧张——现在，他再也不是那个见了狼就躲的农民了。

雪还在下，可猎人们的心里，却暖得很。他们知道，开春后得回去种地，可这个冬天，这把枪，这片山，还有身边的汉子们，会是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。

远处的祁连山，被白雪盖着，像头醒着的巨兽。林旺生知道，明年冬天，这里还会响起枪声，还会有像他们一样的汉子，带着枪，带着期盼，走进这片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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