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南京的中央党部,此刻也是一片凝重。蒋先生站在办公室的地图前,目光死死盯着西北的方向,手指用力按着金城的位置。
旁边是他是刚收到的绝密电报,标题赫然是“常氏党改组草案”。
旁边的行政院长汪兆铭低头汇报着情况:“蒋先生,常敬之的改组草案已经初步拟定,核心是‘强化组织、培养骨干、适应抗战、统一思想’,据说还要吸纳甘新两地的工、农、军代表和知识分子入党,看样子是想把西北打造成铁板一块。”
“铁板一块?”蒋先生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,“他常敬之眼里,还有没有中央?还有没有三民主义的正统?”
汪兆铭作为主管党务的负责人也不敢接话,只是低声道:“西北的实际情况摆在那里,他们的军队、财政都是独立的,咱们现在根本无力干预。
之前派去的协调专员,连常敬之的面都没见到,就被常恒以‘军务繁忙’为由打发回来了。”
蒋先生重重地哼了一声,转身坐在沙发上,脸色铁青。
自民国十六年清党以来,中央党部的基层组织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,这些年只顾着扩军备战、围剿江西,根本没心思重建基层。
如今常敬之在西北搞改组,恰恰是抓住了基层治理的要害,用民生和自治拉拢人心,这让南京政府的“正统”地位显得有些尴尬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蒋先生沉默了许久,缓缓开口,“常敬之能做的,我们为什么不能做?通知下去,立即启动中央党部的整顿工作,重点重建基层组织,从县到乡,再到保甲,务必把三民主义的旗帜插到每一个角落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坚定,“另外,密切关注常氏父子的动向,联络阎锡山、冯玉祥、李宗仁他们,形成牵制,绝不能让西北的势力继续坐大。”
汪兆铭连忙点头:“是,蒋先生。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常氏父子如今的势力,早已不是当年偏安西北苦苦挣扎求存的地方军阀势力了。
经过十余年的苦心经营,甘肃省的军政大权牢牢在握,军队整编完毕,装备远比中央军精良,军纪更加严明、将士更加用命;至于新到手的新疆被常恒犁了一遍之后,也变得安定非常。
地方治理上,兴修水利、开垦荒地,推广新式农业,百姓得以休养生息,民心向背已然分明。在工业方面,除了东北沦陷区之外,就数西北的工业门类齐全了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们掌控着西北的交通要道和资源命脉,东可制衡中央,西可联络联盟,北可威慑蒙古,南可呼应川蜀,已然成为民国政坛上仅次于南京政府的第二大势力。
这样的势力进行党派改组,绝非简单的内部调整,而是要在民国的政治版图上,划出一道新的分界线。
自然,各方势力都无法坐视不理。
与此同时,广西的李宗仁、白崇禧也在密谈。桂系与南京中央貌合神离,自然也关注着西北的变局。
“德邻兄,常敬之改组党派,对我们来说,未必是坏事。”白崇禧端着一杯茶,缓缓说道,“南京的注意力被西北吸引,咱们正好可以趁机扩充实力,巩固在两广的地位。而且,常氏父子与南京不和,将来若是有机会,咱们或许可以与西北联手,制衡中央。”
李宗仁捋了捋胡须,沉吟道:“健生所言极是。不过,常敬之此人深不可测,他的改组,到底是为了自保,还是为了问鼎中原,现在还不好说。
我们既要利用这个机会,也要保持警惕,不能被人当枪使。”他看向窗外,邕江江面千帆竞渡,“派人去金城一趟,表面上是祝贺改组,实则打探虚实,看看常氏父子的真实意图。”
除了国内的军阀势力,联盟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西北的动向。赤都的克宫,一份关于常氏父子改组的情报摆在了约瑟夫的案头。
“常敬之是个务实的人,他的改组纲领里‘抗日’的倾向进一步明显,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。”
约瑟夫看着情报,对身边的外交官员说,“西北是抵御日本北上的重要屏障,也是我们与中国内陆联系的重要通道,必须稳住常氏父子。可以考虑适当加大一些军事援助,换取他们在对日问题上的立场更加明显。”
外交官员点头道:“我们已经通过驻迪化的领事馆与常恒有过进一步的接触,他对联盟的武器装备很感兴趣,只是很顾及南京方面的反应。”
“让他放心。”斯大林笑了笑,“南京现在自顾不暇,根本管不了西北的事。告诉常恒,只要他们坚持抗日,联盟的援助会向他们倾斜的。”
而在东京,日本军部的会议室里,气氛则显得有些凝重。陆军大臣荒木贞夫看着西北的地图,眉头紧锁:“常氏父子的改组,对帝国的‘大陆政策’是个不小的阻碍。
如果他们真的实现了西北的统一和稳定,再联合苏联,将来我们进军华北、西北,就会困难重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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