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被引到宽敞整洁的厨房。
案板上早已备齐了食材,琳琅满目,显见是花了心思的:
肥硕鲜活的黄河大鲤鱼在木盆里甩着尾,油亮紧实的金华火腿切好了方方正正的一块,新鲜的对虾晶莹剔透,还有时令的鸡头米、菱角、水灵灵的茭白……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小篓顶盖肥的阳澄湖大闸蟹。
“何师傅,您看看,还缺什么不?”
娄家的帮佣张妈搓着手,脸上堆着笑,语气却带着点紧张。
她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师傅手艺了得,连东家都敬重几分。
“齐了。”何雨柱目光扫过,心中已有计较。
他挽起袖子,系上自带的深蓝围裙,那套寒光凛冽的刀具“啪”地一声在案板上摊开,厨房里的气氛瞬间为之一肃。
他先处理鲤鱼。
刮鳞、去鳃、剖腹取脏,动作行云流水,刀刃贴着脊骨划开,精准地剔除两侧腥线,鱼身完整如初。
鱼头鱼骨丢入大锅吊汤,奶白的汤汁很快翻滚起来,浓郁的鲜香弥漫开。
整鱼则剞上细密的牡丹花刀,用黄酒、葱姜汁细细腌渍。
接着是那道费工夫的八宝葫芦鸭。
选肥嫩的填鸭,整鸭脱骨是绝活。
何雨柱手中的小尖刀如同有了生命,在皮肉与骨骼间游走,不疾不徐。
鸭皮完好无损地被剥离下来,内里掏空成袋状。
一旁备好的八宝馅料——糯米、莲子、薏米、火腿丁、冬菇丁、笋丁、开洋、青豆;
混合着高汤和秘制酱料,被何雨柱一勺勺仔细填进鸭腹,再用细麻线将开口处巧妙缝合,整只鸭子鼓胀饱满,形似葫芦。
处理大闸蟹时更是利落。
青背白肚的蟹被麻绳捆扎结实,肚脐朝上放入蒸笼。
蟹壳掀开,蟹黄蟹膏饱满丰腴,诱人的橙红在蒸汽中若隐若现。
时间在锅勺碰撞与食材香气中悄然流逝。
日头偏西,娄家宽敞的饭厅里,红木圆桌铺着雪白暗纹的桌布,银质餐具熠熠生辉。
客人陆续到了,多是些穿着体面、气质沉稳的中年人,言谈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。
娄半城一身深灰色薄呢中山装,精神矍铄,亲自作陪,谈笑风生。
当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被穿着整洁的佣人鱼贯捧上时,席间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,只剩下由衷的赞叹。
“好!”一位鬓角微霜、气度不凡的客人指着那盘摆在青花大瓷盘中央、浇着琥珀色琉璃芡汁的鲤鱼,鱼身昂首翘尾,宛如跃过龙门,花瓣般的鱼肉片片绽开。
“形神兼备!娄公,您府上这位师傅,了不得!”
“这道葫芦鸭更是绝了!”
另一位客人用银勺小心地破开鸭腹,露出里面五彩缤纷、热气腾腾的八宝馅料,米粒晶莹,配料清晰可见,浓郁的复合香气瞬间俘获了所有人,“鸭皮酥烂而不破,馅料融合得恰到好处,火候堪称完美!”
晶莹剔透的蟹粉狮子头,鲜香扑鼻;浓油赤酱的红烧肉,颤巍巍油光锃亮;清炒时蔬碧绿生青……每一道菜都成了席间的焦点。
娄半城脸上始终带着矜持而得体的笑容,接受着众人的恭维,目光却不时掠过厨房的方向,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满意。
何雨柱的手艺,不仅是口腹之欲的满足,更是他娄半城如今虽处变局、却依旧底蕴深厚的无声宣告。
月上中天,清辉洒满庭院。宴席接近尾声,宾客尽欢。
何雨柱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刀具,洗净手,正准备告辞。
张妈快步走来,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藤编大提篮,笑容满面:“何师傅,辛苦您了!这是东家一点心意,您务必收下!”
提篮里塞得满满当当:
两条肥瘦相间、品相极好的五花肉;
一块纹理漂亮、带着雪花纹的牛腩;一网兜个头饱满、青壳白肚的大闸蟹;
还有几大包印着“稻香村”、“桂香村”红签的点心盒子(自来红、酥皮月饼、枣泥糕),油纸包裹的酱肉、酱肘花散发着诱人的咸香。
最上面,压着一个薄薄的红纸包,透着里面崭新的纸币轮廓。
“娄董事长太客气了。”何雨柱没有过多推辞,道了谢,接过了提篮。
这份“心意”,既是酬劳,也是认可。
司机老陈依旧等在门外。
车子驶离娄家幽静的巷子,汇入中秋前夜喧闹的街市。
何雨柱坐在后座,藤篮放在脚边,浓郁的肉香、酱香和点心的甜香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弥漫。
快到南锣鼓巷时,他借着车身转弯颠簸的掩护,意念微动。
藤篮里那两条肥厚的五花肉、那块上好的牛腩、还有大半网兜沉甸甸的大闸蟹,瞬间消失无踪,被稳妥地转移到了空间小院的阴凉处。
只留下那几包点心、一小包酱肉和酱肘花,以及那个薄薄的红包,依旧躺在篮子里。
回到四合院,已是夜深。
各家各户的灯火大多已熄灭,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砖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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